進到屋子裡;她追在她身後嚷嚷道:“楚誠呢?你怎麼開著他的車?他人呢!”
陶旻不理會她,直接尋到楚廣源的書房。
楚廣源的書房門大敞著;他聽到了屋外的動靜;不由抬起頭;正好看見來勢匆匆的陶旻。看見陶旻,楚廣源腦子裡“嗡嗡”直響,而趙海麗尖銳的斥罵聲更是擾得他心裡焦躁。
“楚總,麻煩您給我五分鐘,我有話要說。”陶旻站在書房門口,不卑不亢。前邊幾番與楚廣源對峙,她小心翼翼,一忍再忍,而這一次,她決心和他對等地談一談。
楚廣源看著她氣勢洶洶,不氣反而來了興致,抬手看了一眼手錶,說:“開始吧。”
陶旻轉身看了一眼趙海麗,隨手帶上書房的門,把她關在外邊,又走到楚廣源的書桌對面坐了下來。
五分鐘時間不長,陶旻決心開門見山。她正了正身子,語氣頗為誠懇地說:“楚總,您不願意我叫您爸,我可以理解。但楚恆是您的兒子,懇請您幫幫他。”
楚廣源靠在歐式的沙發椅裡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漫不經心地說:“他犯了錯,還不應該受點懲罰?”
陶旻聽了他這話,從口袋裡摸出了錄音筆,按下播放鍵,楚誠剛才那一番言論清晰無誤地從錄音筆裡放了出來。
錄音放了不過兩三分鐘,楚廣源聽了眉頭越皺越緊,身體也不由坐直。
陶旻看著楚廣源驚愕的神情,心裡開始泛起波瀾。她按下暫停鍵,開口道:“如果犯錯的人不是楚恆呢?楚總,您是企業家,我早就聽說過您的聲名,您治理公司賞罰分明,治家方面是不是也該如此?”
楚廣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自己下了個套,到頭來自己還鑽了進去。他看著陶旻,漸漸沉下面色,問道:“陶小姐,如果我不是,你準備怎麼辦?”
楚廣源的語氣冰冷,神色更加冰冷。陶旻看著不由背脊泛起涼意,警惕性地收回桌上的錄音筆。“如果您執意要楚恆頂罪,我會親自把證據交給警方。”
大不了魚死網破!楚廣源有兩個兒子可以做權衡,可是她只有楚恆,她不想他出事。大不了打上一場官司,楚恆既然沒有錯,憑什麼替人頂罪?
陶旻相信邪不壓正,可楚廣源聽了只是輕蔑地笑了笑,“你覺得警方一定會接收你提供的證據嗎?”
陶旻面色一僵,將手裡的錄音筆握得更緊。她這樣的人,活到了現在終歸逃不出巴掌大的校園,外邊的世界見都沒見過,黑暗面從來不瞭解,說白了就是太過理想化。再加上這件事上她有些感情用事,一心想著有了證據就能幫上楚恆,卻從沒有考慮過警方是否願意接受她提供的這些證據。
“我聽說證據已經齊全了,只等著劉東海的案子提起公訴。”
楚廣源的話再一次把陶旻敲醒。一直以來,他不是不能幫楚恆,只是不願幫,不願意犧牲他的小兒子去幫私生子洗脫罪名,畢竟在楚廣源眼裡,楚誠才是馳眾的繼承人。
陶旻心裡有些發冷發慌,楚廣源就像是她認清現實世界的一面鏡子,令人難以直視。
“陶小姐,我說過,我是商人,喜歡交易,不喜歡競爭。”楚廣源看著她,悠悠說道,“這樣吧,我們不妨做個交易。”說完,他拉開辦公桌最底下的抽屜,從裡邊取了一份檔案,遞到陶旻面前。
陶旻定睛一看,檔案頂頭黑色粗體寫著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這是當初我為你擬好的協議書,還是一千萬。現在再加一條,把楚恆撈出來。這個價碼還過得去吧?”楚廣源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剛才的慌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傲慢和蔑視。
陶旻低頭看了一眼協議書的內容,上邊清楚寫著,“雙方因情感破裂協議離婚”。看到這裡,她心裡一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