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是我!”剛寫了一大半,正在琢磨該如何措辭描述自己被火箭彈襲擊的情節呢,洪濤的一隻手就悄悄離開鍵盤摸向了大腿,而後黑黢黢的門外立刻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你能不能別大半夜的四處亂鑽,不知道綠眼珠子容易被當成野獸啊!”洪濤的右手還是沒離開大腿,只不過把頭抬了起來。
“今天我值班,看到通訊室的燈還亮著,就猜到是你連夜瞎吹呢。實際上用獵鷹7x飛1000多公里真不值得這麼驕傲,讓張柯學兩個月都能完成。”
藍迪穿著一身黑乎乎的衣服側身閃了進來,這傢伙很有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趨勢,自打加入特勤組,聽洪濤講過幾次怎麼陰人之後,馬上就把值夜班的裝備給換了。
而且堅決不在哨位上待著,總是躲在附近賊著。這身黑黢黢、皺皺巴巴、縫滿了深色補丁和墩布條的衣服,就是他自己手工製作的吉利服。
“你特意跑上來一趟就是為了打擊我?也別張柯了,明天我就給你當地勤,你飛一個我看看唄!”洪濤的手終於從大腿上挪開了,走的很從容,順手到褲兜裡把打火機拿了出來,好像從來就沒想去摸槍柄。
“有了這次飛行成功,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去韓國和日本了?”藍迪也不客氣,沒人讓煙就自己拿。
“……你是不是又想問我啥時候能飛美國?”藍迪從來不是個閒聊好物件,他實際上很沉默,沒有事情基本不怎麼說話。
今天突然大半夜的上來找自己,又沒啥正經事,三句話裡都有關飛行,很難讓人聯想起別的。實際上這樣想也沒錯,誰離家上萬裡、不知親人生死,都會有這種想法的。
“她們沒有了……前些天受你的蠱惑,美國東部也有幾個團體正在向中部無核地區轉移,其中就包括波士頓。我問過他們了,在我家附近沒發現倖存者,實際上之前就有當地倖存者去過那一片區域搜尋。”
“那你是想回去和同胞們在一起生活?”每次涉及起這個話題藍迪都會避開,但這次不光沒回避還主動談起了細節,很反常嘛,不由得引起了洪濤更多懷疑和更不好的猜測。
“不不不,我在這裡生活的很好……當官的滋味很好。我回去很可能會和張濤手下的那些人一樣,每天有幹不完的活!”藍迪否認的很堅決,生怕洪濤不信,還搬出一套聽上去很合理的說辭。
“那你就可以該幹嘛幹嘛去了,我只習慣給漂亮且年輕的女人做思想工作,你的問題請去找劉主任!”
洪濤信了,這是事實,全世界所有人都願意當官,沒人樂意當小兵。既然藍迪不想走,那就別浪費自己的時間磨牙了。他是值班,自己是加班。
“……你覺得裴小姐怎麼樣?”見到洪濤低下頭繼續打字,藍迪無奈的走向了門口,可是沒出去,站在門口又問了一句。
“二八月已經過了,你發情的季節有點晚啊……是姐姐還是妹妹?”洪濤終於聽明白了,這個洋孫子是看上韓國美女了。
“我覺得妹妹好一點,姐姐有些暴力傾向……”見到洪濤抬頭了,藍迪又走了回來,還壓低了聲音。
“……你最好能確定一個目標,和人家有了些進展之後再來麻煩我。倖存者聯盟亞洲區主席、兼人類復興聯盟理事長、兼常務理事、兼秘書長、兼武裝部部長、兼首席飛行員,你說我還有時間幫你創造機會找女孩子搭訕嗎?”
洪濤很想問問藍迪你勾搭周媛時的勇氣跑哪兒去了,那麼彪的娘們都敢惹,怎麼到了正經事的時候反倒慫了呢。八字還沒一撇呢,我還能用行政命令給你指派一個媳婦啊!
“呃,張濤和妹妹走的比較近,潘文祥更喜歡姐姐一些……按照你們的習慣,我這時候是不是不應該再去表示什麼了?”話已至此,藍迪不得不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