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舉咬了咬牙,長刀一揮,提著木盾就衝了上來,後面的蠻兵也全都有樣學樣,潮水般地向著隋軍的陣線發起衝擊,這回周師舉學了乖,先把木盾擋在前面,他剛才算著隋軍的弩箭距離差不多是二百步,而弓箭距離不過六十到八十步,只有先衝過這一百步後,才需要把盾頂到頭上。
很快,蠻兵就衝到了兩百步的距離,湘州軍的弩手們再次排出了雁行陣,佈陣完畢便直接開始擊發,只是這一回,大家的弩箭全都有意識地避開了那活象個印第安酋長的周師舉,弩箭帶著破空的呼嘯聲,紛紛從周師舉的身邊飛過,擊中他身後蠻兵們的盾牌。
木製的小圓盾雖然比起剛才那種**衝擊的防護力要強上了許多,但仍然擋不住一百多步距離上三石步兵弩的穿透力,不少蠻兵的手直接被釘在了盾牌上,痛得哇哇大叫,這一輪矢嵐,一下子又射倒了兩百多人。
但後面的蠻兵卻仍然沒有收住腳步,周師舉衝到了一百步的範圍內,也是地上屍體最集中的地方,有這個天然的參照線,他大吼一聲:“舉盾!”便高高地把盾牌舉過頭頂,身後的蠻兵們如潮水一樣地從他身邊舉盾奔過,卻沒有人意識到周師舉狡猾地停下了腳步。
王華強的鼻子裡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個蠻將我本以為還有些種,敢親自帶隊衝鋒,沒想到也是個怕死鬼,衝到陣前就縮到後面了,傳我的令,弓箭手自由射擊,敵軍舉盾就改為平射,弩手撤回,給弓箭手騰出視野!”
這回王華強的命令直接被旗語告訴了前排的都督們,弩手迅速地發出第二輪矢嵐,然後從隊與隊之間的十步空隙裡奔到本方的後隊,預備隊們迅速地跑上前,把長矛大刀遞到一個個弩手的手上,順便幫他們套上剛才沒有穿的鎖子甲。
現在輪到弓箭手們自由發揮了,箭囊中的羽箭以驚人的速度發射出去,蠻兵們象割麥子一樣地被一片片掃倒,從二百步到五十步的距離,蠻兵們足足又倒下了一千多人,多數是在舉盾的時候,正面給射成了刺蝟。
但這回後面的蠻兵也知道,要是這時候再退,有死無生,冒著箭雨前進才是唯一的活路,至少已經衝到五十步的距離了,再咬咬牙就能進入肉搏狀態,他們對自己的肉搏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王華強搖了搖頭,令旗一揮:“弓箭手後撤,長槊兵上前!”
第二排的弓箭手也全都分散開來,從隊的兩側空隙退到了陣後,三四排的長槊手們終於等到了上場的機會,面當兩孔的雙眼中都流露出建功立業的渴望,踏著整齊的步伐,兩丈多寬,原來一直指向天空的長槊被放了下來,端與肩平,形成一座不可阻擋的鋼鐵森林,向著前方三十步左右的蠻兵碾壓過去。
衝在最前面的蠻兵離長槊手們只有二十多步了,他們很納悶為什麼那些弓箭手後面一下子多出這麼多密集的長矛出來,幾十個衝得過快的人收不住腳,直接撲到了長槊方陣中,直接給刺成了人串,而那鋒利的矛尖從蠻人的後背穿出,槊身上掛著還在掙扎著的軀體,繼續向前行進。
蠻兵們沒見過這種打法,即使衝在最前面的人也都收住了腳步,驚恐地看著這座鋼鐵森林向著自己壓來,有些腦子還算好使的人掏出隨身的毒弩吹箭,對著對面的長槊手們吹去,可是在魚鱗般的鎖子甲而前,這種竹質的吹箭根本無法形成穿透,人家照樣甲葉上掛著幾根毒矢,不受任何影響地壓向自己。
空中再次飛來一片烏雲,原來是湘州軍的弓箭手們退到後排,補充了箭矢後,跟在長槊兵的陣線後面,一邊前進,一邊向前放箭,用箭雨清洗著蠻軍的後排,轉眼間,後方的蠻夷們又是幾百人腦袋被箭矢射穿,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成了地上新鮮的屍體。
隨著箭雨的襲擊,蠻兵們最後的一點士氣也蕩然無存,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當面的千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