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
王世充靜靜地坐在王世積的對面,今天的這個場景,他在夢中無數次地夢到過,朝思暮想的就是能象現在這樣手刃仇人,雖然今天因為楊堅的命令,不能親手割下王世積的首級,回去祭奠父兄的在天之靈,可是能做到這一步,也完全可以無憾了。
王世充冷冷地開了口:“王世積,你也是多年的大將了,這輩子你害過多少人,殺過多少人!取人性命時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怎麼臨到自己報應來了,卻如此貪生怕死?實話告訴你吧,你這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王世積突然吼了起來:“不,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甘心,我王世積縱橫天下,所向無敵,卻死在皇甫孝諧這個匹夫的手上,我死不瞑目啊!”
王世充得意地笑了起來:“王世積,你真的以為自己是死在皇甫孝諧的手上?我本以為以你的聰明,以你的敏銳,應該能察覺出,皇甫孝諧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一步步引到與你反目成仇的地步!”
王世積渾身一震:“什麼,王世充,你的意思是,此事全是你一手策劃的?”
王世充咬牙切齒地說道:“王世積,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當年滅南陳的時候,你先是故意以為我們當棄子,吸引南陳的主力,為你創造攻取新亭壘,偷襲建康城的機會,然後再派皇甫孝諧率領水軍戰艦,假扮南陳水師,在濃霧中向我軍用萬鈞神弩攻擊,企圖把我們三兄弟一舉擊殺,這樣既搶了功,又能回頭奪我王家家產。 王世積,你當真是心如蛇蠍,就是隻披著人皮的虎狼!”
王世積倒吸一口冷氣:“什麼,你怎麼會知道此事?”
王世充冷冷地說道:“殺兄之仇,不共戴天,王世積,你以為自己位高權重,當時我無權無勢,就不敢向你報復了?你也太小看我王世充了,當年的事情,我早已經暗中查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一直積蓄力量,提升自己的實力,等的就是向你復仇的一天!”
王世積半晌無語,最後長嘆一聲:“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小子,輸得不冤啊!”
王世充咬牙道:“我兄長死在你手上,我父親為此鬱鬱而終,這都是拜你所賜,即使我託庇於高僕射的手下,你也無時無刻不想置我兄弟於死地,你以為你的這些舉動,我會不知道?就是這半年你在涼州總管的任上,四處打探我和姑臧商會的聯絡,想要蒐集我王世充勾結西突厥,通敵叛國的證據,哼哼,只是現在我王世充,早已經不是當年的王華強,可以任你擺佈。”
王世積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小子,算你狠,只是我很奇怪,為什麼你小小年紀,卻能有如此的心機手段,即使姑臧城的那些奸商,也都能對你的事情守口如瓶,在我死之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嗎?”
王世充站起身,踱了兩步,順便再次豎起耳朵,確認了一下最近的護衛也在幾十步外,今天為防萬一,他把張金稱和單雄信都帶了過來,就是確保不會有人打擾自己復仇的快感。
王世充停下腳步,冷冷地說道:“他們幾家當初想聯手害我,擠我出姑臧,卻被我利用他們四大家族之間的不和,各個擊破,最後我卻放過了他們,還和他們平分姑臧的商業利益,於是這幾家都轉而與我結盟,王世充,有些東西不是靠著權勢就能取得的,這個道理你永遠也不會明白。
你以為你能以八千錢一匹的價格買到平常至少五萬錢一匹的青海驄,是這幾家土豪畏懼於你的權勢,或者是巴結於你?實話告訴你吧,這早就在我王世充的計劃之中,你在荊州之時,可沒有少蒐羅古籍給高僕射,而在涼州,西域的夜明珠這樣的俗物財寶,你既不捨得花錢,又不認為高僕射會喜歡這等黃白之物,除了駿馬外,並無一物可以獻給他。
所以我就利用了我的關係,從吐谷渾那裡三萬錢一匹,購得二十匹青海驄,轉手姑臧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