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再穩紮穩打,不求直接攻擊平壤,但求先與來護兒所部打通聯絡,二位將軍,意下如何呢?”
薛世雄和王仁恭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於副帥高見,我等自當從命!”
薩水北岸,一處高坡之上,宇文述和宇文成都比肩而立,天色已晚,寬闊的江面上,水流平緩,五道浮橋已經架在江上,而南岸的營寨中,燈火通明,一隊隊的隋軍正不停地從這五道浮橋上經過,如同五道長流,匯入對面的大營,而江北的十餘萬隋軍步騎,原地或坐或臥,等著自己渡江的順序。
宇文述滿意地撫著自己的長鬚,笑道:“成都,你這回做得不錯,不僅搶渡了薩水,還在這裡架成了浮橋,也不枉我為你特意算著時間安排了前軍先鋒的職務。”他說著,看向了西邊的一片給砍得光禿禿的山頭,笑道,“從遼東那裡特意給你部隊配屬的萬名工匠,用著還順手吧。”
宇文成都笑道:“多謝爺爺的關照,孫兒一時意氣用事,在遼東城那裡險些誤了大事,這次爺爺還肯給孫兒機會,孫兒又怎麼能不全力以赴呢。”
宇文述的臉色一沉,聲音變得嚴厲起來:“你說你跟個沈光爭個什麼功,他是陛下的侍衛,永遠只能跟著陛下,就算打下了遼東城,還能去平壤跟咱爭這滅國之功嗎?陛下是不會輕易地親臨前線的,一個小小的遼東城,不至於這樣!”
宇文成都的嘴角勾了勾:“可憑什麼我們在城外攻了兩個多月,卻要沈光這小子和突厥蠻子來搶功?孫兒還是不服,再說了,登城這種事情,孫兒也可以啊,不比驍果差!”
宇文述氣得一跺腳:“你這小子,看起來還沒想明白啊。陛下用我們宇文家的,就在於我們沒背景,軍功太多,背景深厚,陛下就會對我們猜忌了,連個陛下派來的侍衛你都不能忍,陛下會怎麼看我們宇文家?”
宇文成都不情願地勾了勾嘴角:“孫兒知錯了。”
宇文述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一些:“好了,爺爺也知道這回徵高句麗,你想有所表現,救出你阿大和叔父,可凡事欲速則不達,這回在徵高句麗的時候,想要搶功的傢伙太多了,你記住,和別的關隴世家搶都沒事,但千萬別跟陛下搶,那個沈光,不過是個南朝的降臣之子出身,連關隴世家子都算不上,全無根基,就算讓他攻下遼東,又能如何?我這是這徵高句麗的總大將,滅國之攻,還比不上他攻下一兩座城池嗎?有了這功勞,還怕救不出你阿大和叔叔?”
宇文成都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這回用力地點了點頭:“孫兒真的知錯了。爺爺,這回您是全軍總大將,該不用再讓姓於的他們分了咱們的功吧。”
宇文述冷笑道:“那是 ,對沈光,對他背後的陛下,咱要禮讓三分,但對於仲文,薛世雄和王仁恭這三個傢伙,寸功不能讓,於仲文以為有陛下的旨意,就可以干涉我的指揮了,那是做夢,只要我的提議正確,無懈可擊,他也只能乾瞪眼,到時候行到平壤城下,我讓他去掩護側翼,打通和來護兒的聯絡,可這攻城之事,是不會交給他的。哼,我宇文述是什麼人,有一百種辦法來讓這些跟我做對的傢伙們勞而無功!”
宇文成都換上了一副跟辛世雄一樣的諂笑臉,不停點頭道:“爺爺最厲害了,孫兒完全聽爺爺的,讓孫兒做啥就做啥。”
宇文述長長地舒了口氣,笑道:“來護兒那裡別人我倒不擔心,就是那王世充,一肚子壞水,我這次趕這麼急,其實倒不是怕來護兒能攻下平壤,而是怕這王世充有什麼鬼主意,不過現在來護兒兵敗平壤,我倒是放了心,他們是真沒這個實力了,不過咱也得當心,乙支文德看起來不可小視,你還得嚴加防守他的突襲,現在我軍背水列陣,不可大意。”
正說話間,南邊的大營之南十里之處,突然火光大作,鑼鼓喧天,江南大營裡衛兵們聲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