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矩也是一臉的焦急:“就是,現在城中我們已經有兩萬多人了,就是和驍果一戰,也未必會輸,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王世充搖了搖頭:“不,楊玄感如果是帶著楊勇出城的話,不會在這個時候回府上,他一定是讓宇文述的驍果軍帶著楊廣的家人先去仁壽宮。而自己去調家兵去守衛東宮,而楊勇和楊秀。現在也一定留在東宮的。”
賀若弼的眼中冷芒一閃:“王世充,你又何以肯定楊勇不在車駕之中?”
王世充正色道:“他們連楊廣的家人上車也沒有隱瞞,又何必藏著一個楊勇,如果楊勇也在車駕中,全力突圍的話,那楊玄感就是調家兵,也是跟著車駕一起殺出去,而不是返回東宮。”
裴世矩嘆道:“不管怎麼說,他們既然分了兵,我們全力攻擊驍果,逮著了楊廣的家人也不錯啊。”
王世充搖了搖頭:“弘大,現在一旦出手,那就是魚死網破,沒有退路了,楊玄感在這時候從仁壽宮來,顯然是那邊出了大事,我如果所料不錯的話,要麼是皇上駕崩,要麼是皇上有重要的旨意需要宣佈,可他們既然在此時調最忠於楊廣的宇文述所部入仁壽宮,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裴世矩一呆:“行滿,你的意思是,他們想要弒君?”
王世充沉重地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仁壽宮那裡我們已經顧不上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宇文述出城後,強攻大興宮,奪取楊勇,投奔漢王!”
賀若弼重重地“哼”了一聲:“何不現在就在城中散佈訊息,說楊素和楊廣已經弒君,號召全城的世家大族們一起起兵,救出楊勇,再殺向仁壽宮護駕呢?”
王世充咬了咬牙:“賀若將軍,那是最後一招,萬一皇上沒事,那我等都是滅族之禍,楊玄感不是傻瓜,等宇文述出城之後,我會會他,儘量說服他把楊勇主動交出來,免生戰端。”
裴世矩長嘆一聲:“若是他不肯交人呢?”
王世充眼中的殺機一現:“那說不得,只好強攻東宮,玉石俱焚了!”
越國公府內,楊玄感坐在府門內側的一張馬紮上,紅拂正一件件地幫他把甲冑套起。
本來這種事一向是雄闊海做的,可是今天,楊玄感自己也不知道出了這府門後的命運會如何,紅拂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所以當紅拂提出這次由她來伺候楊玄感穿甲時,楊玄感沒有拒絕。
楊玄挺、楊玄縱、楊玄獎、楊積善、楊萬碩等幾個弟弟都站在一邊,全身戎裝,默默地向著紅拂遞上一片片的甲葉,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空氣象是凝固了一樣,只聽到紅拂在給楊玄感套上甲片時金屬撞擊的聲音。
少頃,楊玄感披掛整齊,雙層明光大鎧已經穿上身,這兩副盔甲都是幾個月前為楊玄感度身打造的,楊玄感一直沒有機會穿,想不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此刻鋥亮的盔甲在這夏日的陽光下閃閃發光,所謂精甲曜日,說的就是楊玄感現在這個樣子。
楊玄感轉頭看了看自己的每個弟弟,他知道弟弟們都在擔心,所以一個個都不說話,眼光一掃站在最末的楊積善,自己的那支精鋼馬槊正被他雙手緊握,微微地搖晃著。
楊玄感走到積善的面前,哈哈一笑:“積善,你也長成男子漢了,可以幫大哥拿這精鋼馬槊啦,等大哥這次回來,一定教你馬上功夫。”
楊積善從小身體有些文弱,大概是因為其生母樂昌公主體質不是太好,因此從小到大一直無法習武。每次看到哥哥們一起舞槍弄棒的時候總是一臉羨慕地在邊上看著。
可就是這麼一個文弱的書生。在這個時候也舉著楊玄感的兵器。這份兄弟情深,讓站在一邊的紅拂和楊洪都有些感動,轉過身來輕輕地拭了拭眼睛。
楊玄感接過了積善手裡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