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是她的幹表哥。
李良騎在馬背上。眯著眼睛看芍藥,他好看的唇瓣張口,“女子,當謹言慎行,豈能佔著女子身份,便出爾反爾?”
芍藥尷尬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好了,她死鴨子嘴硬道,“我讀書少,不懂。”
這句話。很多次幫芍藥立於不敗之地。
但是這一回,她碰了牆壁了。
李良眉頭皺的緊緊的,他覺得芍藥認了他姨母做乾孃,就是他的幹表妹。不讀書也就算了,還以不讀書為榮,簡直有辱李家門風。
這是李良無法忍受的。
“知道自己讀書少,就還有救,”李良繃著個黑臉道。
芍藥頓時氣大了,怒目而視。“你才沒救了呢。”
芍藥很惱李良,好吧,這個惱意跟李良也沒什麼關係,都是一群流言蜚語害的。
現在安容婚期已定,沒半個月就要出嫁了,玲瓏苑一堆丫鬟婆子都在糾結要不要跟著去蕭國公府。
雖然這不是她們能決定的,但是安容素來心軟,多求求她,沒準兒就能如了自己的意。
有些婆子在侯府伺候了大半輩子了,不想去別的地方了,人生地不熟的,容易犯錯,在侯府裡,還有熟人,多少有些照應。
芍藥當時就說,她是跟定安容了,安容到拿,她就在哪。
一群婆子就笑她,“芍藥啊,咱們玲瓏苑誰都能永遠的跟著姑娘,唯獨你不行。”
芍藥當時就懵了,然後很不高興道,“為什麼你們行,我就不行,我可是姑娘的貼身大丫鬟!貼身的,你們懂麼?”
一群婆子樂不可支,她們都喜歡芍藥,雖然她是大丫鬟,可是一點大丫鬟的架子都沒有,有時候還幫小丫鬟掃落葉,幫她們洗衣服拎水,這些事,秋菊、冬梅,還有府裡其他大丫鬟從來不做的。
婆子笑道,“當初,那一陣風颳的好啊,那漂亮的肚兜飛啊飛啊,就跟媒婆的線一樣,這就掛到李將軍身上了,這又是表妹,又是肚兜的,往後不就是夫君了,你總不能叫人家將軍入贅到你屋裡頭去吧?這一旦嫁了,那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離姑娘遠嘍。”
肚兜是芍藥一輩子的痛,誰提跟誰急。
可偏偏繞到出嫁上了,芍藥臉紅了,然後把李良記恨上了。
以前,芍藥覺得安容繞道很沒理由,很不可思議。
但是現在,繞到走,是她最想做的事。
芍藥忍不住在心底腹誹:你嫌棄我讀書少丟臉,就別和我說話啊,我還不樂意和你說話了呢,你嫌棄我最好,免得人家說我會嫁給你。
看著芍藥那一副倔樣子,李良眉頭皺的緊緊的,還有急事要忙的他,勒了韁繩,轉身離開。
等他離開,芍藥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正巧,李良回頭了。
“真醜,”李良滿臉黑線道。
芍藥,“……。”
海棠在一旁,捂著肚子笑。
小夥計更是笑的腮幫子疼。
安容也忍不住笑了,沈安溪輕輕道,“這芍藥要是真嫁給李將軍了,那天天都有熱鬧看了。”
芍藥撅著嘴走到安容身邊,道,“姑娘,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吃午飯了。”
綠柳睜大雙眼看著芍藥,低聲笑道。“這麼急著回去,莫不是怕在遇到李將軍吧?”
芍藥頓時臉大窘,恨不得去打綠柳才好。
綠柳忙說自己說錯了,又道。“你問出柳記藥鋪怎麼得罪趙王沒有?”
芍藥臉又紅了紅,“是柳大夫沒本事,非但沒把人家趙王的病給治好,還越治越差了,這不就被人砸了招牌。”
沈安溪瞥了柳記藥鋪一眼。看那招牌掛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