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張口狠狠一咬,那蘋果立馬就缺少了四分之一,鼓著腮幫子一巴掌拍掉那隻多事得手,毫不遲疑的出門,挑了個隱蔽的假山背面坐下,三下五除二解決掉剩下那四分之三,摸摸那乾癟依舊的肚子,開啟小盒,戀戀不捨的看著盒中那為數不多的幾塊糕,仰頭哀嘆,悔恨不已——為什麼不多帶兩盒出來呢!
拾荒 act 125 :上心
天空很暗,寥寥幾顆星裝點著夜幕,一輪不甚明朗的殘月正爬上樹梢,月光在這亮如白晝的庭院裡顯得微不足道,它的清幽暗淡也恰恰反射出這裡的喧鬧和歡樂。不知往年的此時是否也是這麼熱鬧,若每逢節日都來這麼一出,那估計不用專門培養只需耳濡目染就能自學長才成為一名交際高手了。
安樂漫不經心的想著,兩指按壓太陽穴舒緩神經,電話突然響起,拿出一看,是牡丹打的,不假思索的結束通話,起身步入明亮中,卻見客人們不知何時都已經在庭院的就餐位上落座了,似乎……就差他了。
頭皮隱隱發麻,安樂不知該如何端出輕鬆自然的面具在眾目睽睽中入座,左右腦又開始進行理智與感性的鬥爭,結果還是兩敗俱傷,直覺驅使他面帶微笑硬裝從容的走過去,在與老太太坐在一塊兒安寧和與寧珂一列的牡丹兩人間遲疑三秒,斷然朝牡丹靠近,討好又歉然的笑了笑,坐下。
“躲哪兒去了?”牡丹問,“奶奶一直找你。”
“當然是隱匿的地方。”安樂沒好氣的低聲答,拿起碗筷開始專心致志的吃飯,忽然腦子拉響危機警報,他幾乎是立即的就抬頭朝最上位的老爺子處望去,與他高深莫測的眼神對視五秒,平靜的笑了笑又垂首,但手心卻汗溼了,心跳也急促的鼓譟著一個勁的追問剛才那眼光是什麼意思?會不會覺得他太沒規矩太沒教養了,居然讓一干大人物們等他這麼個微不足道的人?還是覺得他太放肆太膽大包天了,居然大庭廣眾下坐在牡丹身邊,不將他的臉面放在眼裡?
牡丹將他臉上細微的變化看在眼裡,原本擱在桌上的左手悄然放下,捉住他在膝上握成拳的左手,掰開,那溫熱的手心說明了他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心裡升起憐惜的感情,張開手掌覆在他手背上,輕言:“安心吃飯吧,沒事的。”
那修長有力的手上傳達出安慰的力量,安樂側目瞟了一眼他平靜的表情,緊級的神經總算是放鬆了些。
晚餐在笑聲宴宴及清脆的瓷器碰撞聲中進行到五六分,作為主宴主角的牡丹自然少不了要去跟前來祝賀的親朋好友們碰碰杯打打招呼,安樂邊斯斯文文的進食,邊悄悄追隨著他的身影,看他在人群中談笑,那優雅自得的舉止在銀色燈光下彷彿被無形放大了,就那麼赤裸裸的吸引眾人的目光,連一直不動聲色的老爺子也一樣——此時他正含笑的用驕傲的眼神望著他的寶貝孫子彬彬有禮的跟莫老爺子寒暄。
與有榮焉麼?安樂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酸澀與喜悅碰撞,他有些怔忪的望著那張嬌貴的臉,禁不住再次疑惑這麼個天生站得比別人高的優越的人怎麼會看上他呢?
回想起來,他似乎從沒說過他喜歡他,他只說他選擇他,因為他的性子夠硬夠韌,符合他的標準,早在住到一起的那一晚就說過了不是麼?
淡淡的悲哀和沮喪浮上心頭,安樂收回視線,隔空不巧又與老爺子兩秒,扯了個謹慎的笑容便垂下頭,掃了眼滿桌上由御膳房送來的精緻菜餚,夾起一塊樹菇,食不著味的嚼著,努力放鬆自己略顯僵硬的身體——短短几個小時內,他的情緒如同上了刀山下了火海,大起大落。
“飯菜不合胃口麼?”一直暗暗注意觀察他的寧珂突然問,
“嗯?”愣了一下,安樂笑著搖搖頭,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啜飲兩口,坦言道:“月色太朦朧,容易讓人多愁善感,不自覺的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