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牛住在新牛棚裡,面前的石槽水、草都滿滿當當。
嘖,這牛過得比大隊好多人都好啊。
大隊牛棚一共住了五個人,三男兩女,全是老人,看起來一起還認識。
“老夏,你說,我們能熬過去嗎?能看到天亮那一刻嗎?”
頭髮花白的老太太臉色蒼白,看著就病得不輕,說話也有氣無力。
“肯定能,那個亂世都活下來,現在還有什麼挺不過去。”被稱作老夏的老頭安慰著大家。
只是說話的語氣格外的虛,他們輾轉好幾個大隊,一身傷痛又會經歷舟車勞頓,身體早就虛的不能再虛。
常年吃不飽,還幹體力活,真不知道躺下之後,迎來的是光明還是與世長辭。
李今今蹲在門口聽著,等裡面的人不聊了,她就走了。
地上留下好幾個窩窩頭,如果有人撿起來看一眼,就發現裡面還蒸了個雞蛋,沒放水,蒸出來的雞蛋糕甩都甩不掉。
等人走遠了,屋裡坐在角落,一直沒有說話的老爺子突然推開門出來。
幾個人不理解的看向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老爺子往旁邊讓了讓,露出小籮筐和裡面堆放的窩窩頭。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誰送了來的。
“一個小女孩,三更半夜穿著紅衣,抱著狗,我從這個裂縫看到的。”
老爺子指了指牆上的裂縫。
李今今要是知道她就這麼暴露了,得氣死,但她現在不知道,一邊啃窩窩頭,一邊往家走。
錢麥花看她回來了,就把門關上了。
“你這丫頭,停不下來一點呀。”老太太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睡覺去。
“嘿嘿,沒辦法,誰家我善良呢。”搖了搖頭,被自己的善良感動到了。
錢麥花:“……王婆你好。”
“哼,誰是王婆賣瓜了,我可是實打實的。”輕哼一聲,抱著閨女睡覺去。
梅琴芳看大家都回來睡覺了,放下手裡的針線,拉燈睡覺。
過了一會兒,幽幽開口,“閨女啊,把你的臭腳丫子從我臉上拿走。”
李冬梅尷尬一笑,“嘿嘿,還以為是老妹兒呢。”
“今今啊,你也把腳從我肚子上放下去。”扭頭,看到侄女傻兮兮笑,無語的爬起來,換了個地方睡。
“還是你們兩個互相傷害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