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吃不慣可以滾。」嚴霜燼毫不客氣地說。
時鈺連動都沒動一下,他冷笑一聲,「束手束腳的人是你吧,嚴大公子。」
「我們小洲喜歡有煙火氣的食物,怎麼你跟他在一起那麼久,這麼點瞭解都沒有麼?」
嚴霜燼:「煙火氣?說得好聽。要不是拜你所賜凌洲會被迫來這種破地方吃飯?」
一旁切面的師傅:「」
美滋滋等著吃麵的凌洲:「」
時鈺冷笑一聲,「看來,你確實不瞭解凌洲。」他的這位弟弟,從來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
他喜歡平凡愜意的小日子,喜歡人多熱鬧,喜歡單純善良的人。
而這些,偏偏都是時鈺怎麼裝都裝不來的。
時鈺擁有的不過是數不清的財富——這些,恐怕凌洲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
凌洲當初寧願死,也肯捲入豪門爭鬥。時鈺一開始認定凌洲是因為喜歡自己,可現在,他不確定。
可能,他的小洲天生就不喜歡爭鬥,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守護著自己的良心和底線。
時鈺深深地看著凌洲,就連對方埋頭吃麵的樣子都是這樣可愛。
「你他媽少用這麼噁心的眼神看著他。」——時鈺痴情的眼神在嚴霜燼看來,就是陰森偏執。
一想到這傢伙一邊喜歡凌洲,一邊想要害死凌洲,嚴霜燼就恨不得弄死他。
什麼樣的變。態才會想要殺死自己深愛的人?
時鈺森森然一笑,「嚴霜燼,我已經忍你很久。」
「巧了我也是。」嚴霜燼咬牙,剛剛在競技場他就應該折斷他的手。
眼見兩人都開始失控,凌洲擦了擦嘴,端起自己的碗防止被牽連。
嚴霜燼率先一拳砸在桌面,「你要是還有一丁點良知就應該知道,凌洲他根本不願意看見你!」
就是就是凌洲一邊嗦面,一邊暗自應和。
時鈺冷笑,「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我至少是凌洲的哥哥,你呢,一個小三——或者,連小三都不如。」
完了,按照嚴霜燼那要強的性子,這話一出肯定非死即傷。凌洲偏過頭去看有嚴霜燼的神色。
可嚴霜燼的重點卻不在這裡。他揪起時鈺的衣領,雙目猩紅,「哥哥?你也配?」
話題隱隱有些危險,凌洲端著比自己臉還大的麵碗進退兩難。
嚴霜燼接下來的話,讓凌洲一瞬間失去了胃口。
「有哪個哥哥會對自己的弟弟痛下殺手?你她媽算什麼哥哥?你就是個殺人犯!」
「你說什麼?」時鈺反手捏住了嚴霜燼的手,冷冷地說,「我對凌洲痛下殺手?嚴霜燼,就算你蠢也不應該蠢成這樣——」
凌洲著急忙慌地擺擺手,「別吵了」
時鈺:「凌洲為我差點弄丟了半條命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對,你只不過是他玩兒剩了就丟到一旁的玩具——一個小玩意兒,又怎麼懂得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為你弄丟了半條命?我看你是腦子不正常開始臆想天開!」嚴霜燼想起凌洲倒在血泊中的模樣,恨不得讓時鈺也立刻捱上幾刀。
嚴霜燼:「是你差點弄丟了他的半條命!時大少,你要是還有一點人性的話,就應該去自首而不是在這裡——」
「夠了!」凌洲一下子站起來。
可為時已晚。兩個極度聰明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對方話裡的詭異之處。
嚴霜燼認定是時鈺派人行兇。
而時鈺卻一口咬定,凌洲是為了自己而受傷入院。
偏偏,凌洲只入過一次醫院。
在顧成耀眼裡是為他擋車;
在嚴霜燼眼裡是被追債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