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咣噹一聲,踹開隔壁院門。
少年也不知那個男人是不是在家睡覺。
無所謂。
反正不管在哪,他都死定了!
進入院子,來到正屋前。
少年輕輕推開屋門。
嘎吱聲中,木門開了一條縫。
一股濃烈酒味撲面而來。
屋內雖說昏暗,但少年一眼就看到那個抱著酒罈,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
少年手一鬆。
鐵劍落下。
輕鬆插入地裡。
“鍾離山,你不配死在劍下!”
輕語聲中,少年走向雜物間。
很快,提著一柄斧頭回來。
推門進入屋內。
悄無聲息走到床邊。
看著酣睡正香的男人。
少年高高舉起斧頭。
瞄準男人膝蓋處,狠狠一斧頭落下。
而今的少年,已是七品境的巔峰武夫,輕鬆便可舉起千斤巨石。
全力一斧頭下去。
咔嚓一聲。
直接砍斷男人右小腿。
以至於斧刃深深鑲入床板。
“啊~”
撕心裂肺的慘嚎聲透入雨幕深處。
即使喝的爛醉如泥,男人仍舊被斷腿之痛疼醒。
看著被濺了一臉血,緩緩舉起利斧的少年。
男人強忍疼痛,毛骨悚然道:“阿……阿飛,你,你要做什麼?!”
少年面無表情道:“我要將你……活活砍成一灘肉泥!”
第二斧,悍然落下。
一斧、一斧、一斧……
少年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斧。
等停下手來,男人早已沒了人樣。
每一塊血肉、每一根骨頭,包括人體最堅硬的頭骨、大腿骨,都被砍碎了。
床上,只有一灘冒著絲絲縷縷熱氣的肉。
粘稠鮮血,順著床縫不斷滴落。
,!
嗅著刺鼻的血腥味,少年神情無悲無喜。
並沒有第一次殺人的惶恐。
“咣噹~”
扔掉捲刃的斧頭,滿身滿臉都是鮮血的少年走出屋子。
拔起鐵劍,回到自家院子。
走進屋裡,阿飛將翠兒姐的頭骨,兩根大腿骨,包進那件綠裳裡。
隨即將綠裳,還有孃親的靈牌,放進包袱中。
仔仔細細,一眼一眼,環視生活了十五年的屋子。
少年沉默了好一會,俯身輕輕吹熄桌上的燭火。
雨小了很多,從傾盆如注,至淅淅瀝瀝。
少年站在小院中,那雙和他孃親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眸,掃過院內每一樣事物。
“走了~”
少年喃喃。
緊了緊手中鐵劍。
最後一次走出小院。
再也沒回來。
……
雨夜。
小鎮西北地界。
那座坐落於神木林前、太平河畔的籬笆院,靜謐無聲。
瓦屋正堂,盤膝而坐的青衫男子,忽然睜開微閉的眼眸。
“進來吧~”
溫潤如玉的聲音飄進黑夜雨幕。
青衫男子袖袍一揮,幾步外桌案上的蠟燭,無火自著。
噠噠噠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最後落於屋門前。
少年沙啞聲音響起,“先生,腳上全是泥,小子就不進來了。”
青衫男子二次揮袍,嘎吱聲中,屋門緩緩敞開。
門前,身著粗布麻衣的少年,肩上揹著包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