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膠東以南的黃海海域,不是沙俄說了算,而是許宗揚的天朝紅海軍的天下。這才是真正的戰果。
如今,天朝紅軍在山東中西部大規模的攻勢一開始,巴魯什卡上校自然就首先把注意力放在了南面的海域上,艦隊保持高度的警戒,等待著又一場大規模的海戰爆發。對巴魯什卡來說,這其實是個最起碼的軍事常識,儘管上面來了話,說為了沙皇陛下的利益,駐華派遣軍總部正加速求得與太平天國政府間能夠達成某種程度上的諒解,可巴魯什卡還是寧願做到有備無患,“叛軍們既然發動了全線攻勢,就斷然不會坐視膠東的俄軍不管,他們的心比天還大,即使是上帝也許都要讓他們三分。更何況現在他們的紅海軍的實力,已經未必就會比我們的第三艦隊弱小了,我們……我們是再難得到派遣軍總部的補充了。”巴魯什卡不得不在他的幕僚們面前如是說,而且神色黯淡。
的確,巴魯什卡的第三艦隊現在大小戰艦隻剩下了三十餘艘,他的第二號主力艦“伏爾加河大媽號”也在海州那場大戰中成了海底下的遊魂,而盤踞大沽口和旅順的兩個艦隊更慘,即使是都加到一起,怕也湊不上三十艘能打的戰艦了。駐華派遣軍的海軍精銳,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巴魯什卡其次擔心的,當然就是生怕會有來自陸地天朝紅軍的攻勢了。
如果說對抵抗可能來自海上的紅軍打擊,巴魯什卡都已經覺得有些把握不大的話,那麼,對陸地上可能會出現的戰爭,他可就更是一點兒的把握都沒有了。道理很簡單,只要看看達薩莫夫上校手下那些倒黴計程車兵們,他就明白了這一點。看到他們,他甚至是連一點兒的食慾都沒有了。
兵營裡,幾乎每一個官兵的床鋪下塞著的,都是大包小裹的從老百姓家中搶劫來的東西,瓷器、土布、砍下來的廟裡那被塗抹了金飾的佛爺頭顱,甚至連女人們的花布衫、根本沒有任何用的小腳鞋也俱在其中,真是亂七八糟、五花八門,足夠開上一個博覽會的。這哪裡是什麼士兵,簡直就是一群的無賴和骯髒的囚犯(他喜歡這樣稱呼達薩莫夫的手下),只有搶劫和強姦才是他們會幹和能幹的事情,拿槍嘛,也只能嚇唬嚇唬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而已。
一說到老百姓,巴魯什卡現在更是覺得可怕。那些以前他從來也沒有放在眼裡夾過的老百姓們,現在能跑的都跑光了。而留下來的這些,只要一見到他和他計程車兵們,不用說話,也不用問對方想什麼,只要一看對方的眼睛,他就明白,那裡面都是一種恨不能馬上生吃活剝了他們的眼神兒。
“我的上帝啊,您看看您計程車兵們都做了些什麼?”巴魯什卡在巡視文登、榮成兩個縣城的時候,望著街上難得見到的幾個老百姓,以及那破敗的街景,曾經搖著頭對達薩莫夫嘆息著,“我們來到的是個陌生之地,本來就很難得到他們的信任,您計程車兵們再火上澆油,一旦叛軍們殺過來,他們就是一堆堆的乾柴,會燒死我們的。”
………【第二一○章現在,她很得意,因為……】………
說這話的時候,巴魯什卡似乎是忘記了自己以前所作過的那些罪惡。這也不能怪他,一般會做官的恐怕都是這樣,功勞是自己的,只要有什麼毛病出來了,那總是手下人的。
不管真假,巴魯什卡起初著實忙乎了一陣子。他命令、甚至還是“極其真摯地請求”達薩莫夫上校把他在文登、榮成各駐防點上的陸軍人馬,立即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並同時開始整肅軍紀,不允許官兵隨意出入軍營,更不允許官兵再像以前那樣滿世界地“打野食”吃。
“要知道,驚擾了當地的百姓,就沒有了我們的生路。要友善,要平等待人,要讓他們明白,我們是為他們的自由和和平而戰的,是他們最忠實的朋友。我們要搞出一個美麗富饒的威海,叫他們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