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雀被陽光晃得睜不開眼,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許琳達用看大笨蛋的眼神看她,「當然是這個陸讓塵太帥了唄。」
「不止帥,成績也好,據說a班有人跟他一起參加過奧數競賽呢,拿第一的就是他。」
「他還是咱們省網球大賽的青少年組的第一名,省裡的報紙都登過。」
「原本他應該去咱們上屆的,但為了打網球,休學來著。」
「哦對,他還是帝都人,這兩年才來的南城。」
「我聽人說他和他媽是跟著他爸爸遷過來的,他爸是南大教授,家裡可有錢了。」
許琳達像個歡快的小喜鵲,嘰嘰喳喳地跟祝雲雀匯報,祝雲雀有一搭沒一搭聽著,腦中卻怎麼都無法勾勒出這人的身影。
直到課間操隊形站好,站在她前排的許琳達突然扭頭給她使眼色。
祝雲雀雙臂擺成一個「一」字,眼神有點呆,「?」
許琳達立馬沖她甩過一個眉飛色舞的眼神,壓低聲音道,「朝你左後方看,a班最高最帥的那個就是他。」
祝雲雀聞言:「……」
大概青春期的女生對於異性都有種格外強烈的好奇心。
饒是性情寡淡的祝雲雀,也沒經得住許琳達的「誘惑」,在她三番兩次的磨嘰後,到底沒忍住,趁著做操的間隙,扭頭朝左後方望去。
只消一眼,她就看到了陸讓塵。
或者說,她根本不需要分辨,那個人是不是他,她就確定了那是他。
高高的個子,站在最後一排,沒穿統一的校服,而是鬆鬆垮垮的白襯衫,白t,配上一條淺色牛仔褲,昂貴的球鞋。
肩寬腿長,慵懶恣意,就只是簡簡單單地站在那兒,隨便動動手臂,就透出一股桀驁清爽的少年氣。
如同一道耀眼且搖曳心旌的光,直直照亮心扉。
祝雲雀喉嚨一哽,忽然就有種和電影《情書》裡,女藤井樹看到男藤井樹在圖書館翻書時,強烈的共振感。
只是沒想到,她目光太過顯眼,陸讓塵似乎察覺到,突如其來就眯著眼朝她的方向瞥來。
更要命的是,走過來的班主任忽然警告了聲,「看多久了,還沒看夠呢?」
鄭國雄聲音渾厚,廣播體操的音樂聲都蓋不住,瞬間引起周遭人的注意。
就差被點名道姓的祝雲雀心頭狠狠一顫,頓時收回視線,兵荒馬亂地進行下一個肢體動作。
然而為時已晚,周遭已然響起竊笑聲。
像一群敲鑼打鼓的小人兒,在她眼前排著隊,肆無忌憚地張牙舞爪,嘲笑她剛剛的行為。
祝雲雀粉唇抿成一條線,到最後,目光都沒再偏過一毫米。
那是她記憶中最羞恥的一天。
太陽熱辣得彷彿能要人命。
直到回到教室,臉上的紅潮都沒有徹底消退。
第5章
後來好長一段時間裡,祝雲雀都沒再主動關注過陸讓塵。
最起碼在外人眼中是這樣。
她依舊老實扮演著一個乖巧聽話的學生,除了學習,好像對任何閒七雜八的事都不感興趣。
就算在校內碰到陸讓塵,她也僅在許琳達興沖沖的攛掇下,平靜地望上一眼,不起任何波瀾。
彷彿骨子裡天然對這種耀眼又招風的天之驕子不感興趣。
搞得許琳達都好奇,說也不知道她未來會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但那只是表面。
只有祝雲雀自己知道,幾乎每一次課間操,她都會藉由轉體運動的剎那,若無其事地將餘光撇向某個方向。
不到一秒,再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
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