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口,寸頭中年男人沒有理會旁邊的侍衛,正要開口,頓時又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不由眉頭一皺,直接抬手敲了敲門,然後語速飛快的說道:“路爺,我已經跟那邊聯絡上了!”
房間裡的咳嗽聲很快中止,似乎咳嗽的主人用了什麼手段,強壓下了身體的不適。
緊接著,屋子裡傳出一箇中氣不足的聲音:“進來說。”
寸頭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立刻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是跟建築配套的中式裝修,轉過落地屏風,踩著厚實的手工地毯進去,首先看到一幅虎嘯山林的中堂,兩側是一幅描金對聯,下面紅木長案,長案下八仙桌,這是典型的舊式佈局。
路行寬坐在左邊的座位上,他赤裸著上半身,左胸的位置,長著一張栩栩如生的人臉。
那人臉看起來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性,眉目清秀,膚色蒼白,顯得很是羸弱。
看到有人進來,這張人臉立刻開始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在屋子裡迴盪。
路行寬皺了皺眉,用手強行捂住了這張人臉的嘴,強迫他停下咳嗽。
四周再次安靜下來後,路行寬看著寸頭中年男人,立刻問道:“那邊怎麼說?同意了嗎?”
他現在的聲音非常正常,一點沒有虛弱的跡象。
望著這一幕,寸頭中年男人頓時低下頭,他非常清楚,路行寬沒有生病,生病的,是對方左胸的那張臉!
想到這裡,寸頭中年男人趕緊回道:“我沒有見到那位醫生,只見到他手下的手下。”
“那邊的意思是,想要醫生親自動手術,是不可能的。”
“但那邊最近有位即將加入的新成員,如果路爺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他們可以讓那位準新成員,給您做手術。”
聞言,路行寬眉頭一皺,頓時說道:“準新成員?”
“意思是,我不僅要花大價錢,而且還要去給他們的準新人練手?”
寸頭中年男人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
屋子裡一陣窒息般的沉默後,路行寬忽然問道:“繡湖集團補給車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聞言,寸頭中年男人立刻回道:“已經查清楚了。”
“好幾個目擊者都看到,一輛軍用皮卡,劫走了繡湖集團的十輛補給車。”
“不過,因為涉及繡湖集團,所有那些目擊者在看到補給車上的五彩湖泊標誌後,都沒敢靠太近,沒有看清楚動手的人具體是誰。”
“倒是有人看到,那些被劫走的補給車,是在玉欖隔離點附近消失的。”
“我特意派人去玉欖隔離點附近打探過,確實看到偶爾有人從玉欖隔離點裡出入。”
玉欖隔離點?
那個隔離點,才剛剛被感染者攻破,這麼快就已經有人過去重新接管了?
稍微沉吟了一下,路行寬立刻說道:“先把這個訊息,告訴茅橋隔離點還有荊溪隔離點。”
“另外再派一些流浪者車隊,過去探探底細。”
寸頭中年男人迅速應道:“是!”
※※※
彤福市,西郊。
梨山半山腰,周震藉助灌木叢的掩護,拿著摺疊望遠鏡,時刻留意著那座廢棄加油站以及附近的情況。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終於,遠處塵沙滾滾,十輛體型龐大,猶如陸地巨舟的補給車,從遠處開了過來。
這十輛車的外表跟繡湖集團的補給車不一樣,它們的形狀像是放大版的舟船,整個車廂伸出好幾百個噴管,時刻噴灑出一種淡白色的氣體,像是雲霧一樣纏裹在車身上,遠遠望去彷彿是在雲山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