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他們吃了晚飯算是道別。
清晨,一輛華麗的馬車伴著十數騎精幹騎士穿過京城南門一路向南而去。
璇璣長髮披散,窩在厚厚的墊子上沉沉昏睡,身上蓋著那件雪狐披風,一眼看去像一隻嬌懶的白貓。
趙見慎不忙著解開她的睡穴,風寒初愈多休息對身體有好處,而且在這種情狀下,可以肆意欣賞他的美麗獵物。
女人是種複雜的動物,眼前這個更是其中之最,時而聰明時而糊塗、時而刁鑽多計時而卻懵懂無知、時而大膽無禮時而又膽小退縮,最最讓他扼腕的是每每看她心亂神迷快要落入自己的情網,下一刻又恢復冷靜,受驚的兔子一樣逃得遠遠。
同船渡(9)
中秋夜的衝突,讓他明白了璇璣內心的顧忌與底線……她非常介意與別的女人分享丈夫,她要一個身心忠貞的丈夫……趙見慎隱隱猜到璇璣要的是公平,對等的忠誠。
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稍微有點家產的男子都會在妻子之外再納美妾嬌娥,身為王爺甚至是以後的皇帝,妻妾成群是理所當然而且必要的事情,雖然他內心看重璇璣的品效能力,但將她娶作正妻已經是最足夠的誠意,他可以為她打破自己的某些慣例,但要他身心只忠於她一人,他不能接受,甚至覺得璇璣要求太過,可是放手,他不捨得,所以先就這樣吧,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雖然他極想再進一步與她纏綿床榻,但是他有預感,一旦他這麼做了,璇璣會逃得更遠……璇璣他是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同車同居甚至同床共枕非止一次,換作別的女子,除了嫁他也沒有別的路好走,可偏偏這個女人雖然會抗拒與他親近,但真要親近了,她轉身便不當一回事……
忽然想到璇璣在中秋那一夜所說的“寂寞”,她的與眾不同,讓她覺得與旁人格格不入吧,可是即使如此,她還是固執地堅持己見,拒絕改變。
“為什麼你這麼難纏?”趙見慎伸手卷起璇璣臉頰旁的一縷秀髮,輕聲問道。
趙見慎是個心志極為強大的人,迷惘為難不過一瞬便被捻滅,他向來喜歡挑戰,璇璣這麼一個甜蜜的挑戰,他相信自己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璇璣的睡穴在近午時分才被解開,醒來時發現自己只穿著薄薄的睡衣蓋了披風睡在車上,疑惑了一陣才慢慢明白過來,自己肯定又是睡夢中被趙見慎搬上車了,為什麼會睡得這麼沉?!見鬼了!
對面趙見慎好整以暇地看著璇璣從迷惑到清醒再到發現自己就在身邊時的驚訝害羞,心情好得不得了。
璇璣一邊抱著披風努力把自己的身子包得密不透風,一邊抱怨道:“你下回讓可兒叫醒我,換好衣服梳洗過了自己上車行不行?!”
“你睡得太香,我不忍心叫醒你。”趙見慎睜眼說瞎話,完全不提在璇璣身上做的手腳。
“那我還要謝謝你囉?”
“不客氣!”
“……”
趙見慎笑看著面前咬牙切齒瞪著自己的美麗女子。敢給他臉色看得人,璇璣不是第一個,不過前面那些都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再也沒機會冒犯他。
他從來不去強迫璇璣像其他人一樣對他畢恭畢敬,反而刻意縱容她的“無禮”。
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對他恭敬崇拜畏懼的人,他比較喜歡璇璣自由自在的隨性,每次只要這個女子在身邊,他會感到發自內心愉悅輕鬆,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於是,小女子被慣得更加無法無天:“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趙見慎居然真的聽話地下了車,讓反應過來的璇璣吃了一驚。
趙正人就在車子附近,身為一名武功上乘的內家高手,自然聽到璇璣在車裡說了些什麼,再看趙見慎竟然不以為忤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