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停止誦讀,仰頭望著那道奪目的白光。站在神臺下的宗親百官立刻伏身於地,以為天將祥瑞。
仰望山一側的強光,薛崇簡渾身一僵,欲起身站起,卻看到身旁的吳名也要站起,他眼神一冷,按住吳名的胳膊將他按在地上,吳名扭頭怒目而視,薛崇簡卻詭異的輕笑:“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我不能去,你也別想去。”
吳名急欲甩開他的桎梏,眼睛分毫不離那道白光,眨眼間白光消失在蒼茫的山頂,他渾身一震,頹然的跪倒在地,絕望的看著山頂。
敏只覺得身體隨著白光一點點上升,她看到爽怡紫葉和淼就在自己身邊,她們全部籠罩在白色的強光中,慢慢離開神臺。她奮力抬頭仰望,白光的盡頭是一個黑色的洞口,洞口正在一點點閉合,只有一肩寬。她知道那就是時空之門,穿過那道門她們就可以回到原先的世界,遠離這裡的一切煩擾。
爽怡極力掙扎著,想掙開無形的綁束,她透過白光去看神臺下的兼愛,她白色的衣衫已被口中噴塗的鮮血浸染,如一朵朵綻放的桃花開在胸前。但她依舊高舉著雙手,似乎在奮力合攏。可她越用力,血卻噴湧的更多。爽怡想阻止她,可張口一股巨大的氣流竄入,讓她喊不出聲音。她只能無望的在白光中看著她越來越遠。
她們一點點的接近,洞口卻在不斷的縮小,敏仰頭看著自己馬上就要進入黑洞之中。突然間,黑色的洞口急速收縮,眨眼間完全閉合,耀眼的白光慢慢收攏如渲染一般轉變成海藍色,將她們包在一個無形的藍色結界之中。
這一番變生倉促,敏錯愕的瞪著頭頂已經消失不見的黑洞,身體慢慢下落,依舊漂浮在半空中,奪目的白光被淡淡的藍色替代,腳下的一切慢慢變得清晰,神臺前不再只有兼愛,她的身旁站著身穿藍衣的天志。
爽怡驚恐的看著神臺下的兼愛和天志。兼愛的白衣前襟已被鮮血完全浸染,她頹然的倒在神態前,沾血的白衣飄舞,似乎有什麼從她的體內源源不斷的湧出,直直的竄進大張的手掌中。而那噴薄而出的無形力量帶走的是兼愛所有的生命力,口中的鮮血依舊噴湧,可她的臉色卻透著死人的灰白。
爽怡奮力敲打著面前無形的藍色結界,每打一次,她都會被巨大的力量彈回,她如瘋了一般一次次的衝過去想要撞開結界,卻徒勞的傷痕累累。她筋疲力盡的趴在結界上,大喊:“小愛,小愛!求求你放過她吧,不要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
天志的衣袂翻飛,氣流在他的衣衫間流竄。黑髮張揚在空中飄舞,髮間那一對湛藍的眼眸綻放著凜冽的寒光,大張的右手掌一絲絲的吸取兼愛的生命。靜止的空間中,爽怡的聲音微弱的傳出,直透耳膜,他卻不管不顧的加快腳步吸取兼愛最後一絲力量。
爽怡絕望的趴在結界裡,手上臉上的鮮血流進愈加湛藍的結面上,和著眼淚慢慢渲染,竟將湛藍的結面染成血紅色,透著妖異的詭譎。
淼看著神臺前的一切,顫抖著後退,幾近崩潰。一股巨大的力將她轉過來,她對上敏鎮靜悲憫的眼,心中的恐懼頃刻間釋放,她撲進敏的懷中痛哭失聲,想要汲取一絲溫暖。
紫葉面無表情的站在她們身後,輕輕碰觸湛藍色的結界,皺眉凝思。
衣衫翻飛的天志驀然攥拳,似乎將什麼牢牢掌控在掌心之中。寬大的袍袖直垂至地,他冷眼望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兼愛,慢慢俯身看著她空洞的眼神,長長的袖擺拂過她大睜的眼睛,想要閉合那失神的眼眸。
長長的袖擺一沉,兼愛用手指勾住他的衣袖,輕輕攀住,黯然的眼眸大亮,既無錯愕也無悔恨,而是淡淡的了悟。“大勢已定,已無回天之力,你又何必如此。”
天志漠然對著她帶著悽愴的眼神,冷笑:“李氏想要穩坐江山是萬萬不能的,即使僅能動搖李唐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