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運地躲過這麼多的陷阱和阻礙來到這裡,當年朵拉的父親,也不過是在黑沼澤的邊緣徘徊。幾十萬分之一的機會,就等於沒有可能,對於人類的奸詐和無恥,在幾百年前,雅妮就深有體會。
相信人類,還不如砍下自己的腦袋,這樣做,至少沒有被背叛以後的痛苦。比起人類來,自己那些同胞們純潔的簡直如同白痴,耿直的如同獸人。
現在的生活,平靜地讓人感覺到有一點無聊。有時候,雅妮躺在大青石上面,回想著以前的歲月。她還真的有一點懷念以前的那段時光,那種刺激的生活和戰鬥。
面前的男子,是最好的玩具。
不是有一句老話:與精靈鬥,越鬥越蠢,與人鬥,才其樂無窮。自己不好好的玩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看著面前的男子那副指天劃地的樣子,雅妮只是微微地笑著,看著他。
一杯清澈見底、清得不能再清的清水,三枚沒有一滴油水的、小得不能再小的果實,這就是伽羅今天的晚餐。
被關入牢房的伽羅,看著面前的一杯清水和三枚果子,心中的苦悶無人可以訴說。
該死的花貓,早就在被發現的時候開始裝扮可愛,和自己劃清了界限。
估計現在它肥胖的身體,正在一個精靈美女的身邊享福,而自己被可憐地留在這裡過著非人的生活。
不過,精靈本來就不是人,在她們的眼中,伽羅應該對這份豐盛的晚餐表示感謝。
伽羅住的地方還不錯,這個地方說是牢房,環境倒是比伽羅的家裡還要清雅。
房子在一棵大樹上,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飾品。青藤盤繞著樹幹,一簇簇的花朵迎著陽光開放,不時有著各種鳥兒飛來飛去。
被關了七天的伽羅,每天被那些精靈們帶到雅妮的身邊,詢問著同樣的問題。
伽羅的回答,已經變得是那樣的流利,他的眼中已經沒有淚水。
他看得出來,長時間和外界隔離的精靈們,把他當作一個娛樂的工具,而自己如同一個傻瓜一樣,被那些大大小小的精靈們逗弄著。
是可忍,孰不可忍,堂堂的人類,怎麼能被精靈們所調戲?
等到了第四天,伽羅開始裝瘋賣傻了。
在審問的時候,他先是唱了一段黃梅戲裡面的天仙配,贏得了圍觀精靈們一致的掌聲。
接著是一段《蘇三起解》,唱得是蕩氣迴腸。這一段表演,讓他當天晚上的伙食更加的豐盛了:任意飲用的清水和一大盆果子。
為了回敬精靈們的好意,伽羅在第二天吼起了自己拿手的秦腔。然而,纖弱的精靈們,並不欣賞伽羅那如同叫驢打滾一樣有力的聲音,更不會明白八百里秦川的勞作農民喜怒哀樂的精華。
劈頭蓋臉的水果被扔向了伽羅,當天晚上的晚餐,更被縮減到了一杯清水的地步……
阿圖拉的神念,如同蜘蛛絲般地灑向周圍的地域。一個奇怪的波動,引起了他的關注。
“你們是如何看待這個人?”雅妮問著身邊的那些長老們。
“很有趣的一個人,也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他前天唱的那種歌曲,他說那種叫做什麼秦腔的東西,比獸人們的戰歌還要可怕。
“我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這種東西如果傳授給了獸人,獸人的戰鬥力,至少能夠提高三成。”
“這個人的武功應該很不錯,能到這裡的人,都不會是弱者。”
“我覺得這個人沒有惡意。”
正在爭論的時候,會議室中間的那個水晶球突然變亮了,內部一絲絲白色的濃煙纏繞著,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東西,一種毫無表情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大廳:“將那個男人帶來,我要見他。”這是阿圖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