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美朗咽喉一指之處,美朗的二指夾住了劍尖,鮮濃的血漸漸染紅了劍。
茜朗毫不退縮毫不罷休的持著劍繼續用力,彷彿使出了整個靈魂的力量,直逼得美朗的腳下又劃出一道痕跡。
所有人都幾乎嚇傻了,夫人尖叫連連,冰雁就如同被人點了穴般以驚駭的姿態呆在當場。在她的記憶裡,茜朗是個不會武功的,但是方才這一招一式,那架勢那力度,顯然不是毫無功底之人所使。而更令她無法理解的,是為何茜朗突然發飆,美朗說要殺的人是益西並不是她冰雁啊,茜朗是為何這麼激動?就像被下了蠱似的,行動詭異的完全不像他本人!他的面容冷如霜,兩眼充滿紅絲,神色空茫、兇狠、仇恨,甚至嗜血!
這一刻,他就像個來自地獄的復仇血魔!全身充斥著煞氣!
“茜朗!”土司怒喝一聲,疾速衝上前,去奪茜朗手中的劍,“茜朗你瘋了!”
茜朗敏銳的抽劍,竟朝著土司一揮,然後不依不撓的刺向美朗,砍翻了酒桌,撕裂了幔紗,兩人一追一逃,將堂上弄的一片狼藉。
美朗好在是久經沙場的頭領,雖然剛開始是始料不及,才會被節節逼退,但現在多少反應了過來,顯得氣定神閒了些,靈敏的躲著茜朗步步逼人的砍殺,一邊怒吼:“茜朗!住手!你發什麼瘋?!”
但是茜朗就像個木偶,他什麼也聽不見,在他的眼睛裡,只能看到殺殺殺!他要殺了面前的這個人!
“美朗!美朗啊!天哪!啊!”夫人驚慌失措地哭叫著。
“住手!茜朗!他是你大哥!”土司王驚慌的上前去拉茜朗,同時向周圍傻待著的侍衛怒喊:“楞著幹什麼!快攔著茜朗!”
眾侍衛一擁而上,上擁下抱,左撲右拿,總算將中了邪似的茜朗給壓制住,奪去了他手中的劍。茜朗的小身板被眾人扭曲著,總算不再那麼僵硬,但是他奮力掙扎著,眼睛裡漸漸有了焦距,卻立即湧入了歇斯底里的悲哀,“放開我!混賬,我要將你們都殺了!”
冰雁被茜朗的眼神盯到了痛點,看著這麼多人壓制著他,她連忙奔過去推開侍衛,“走開!你們走開!”然後憑她自己的力量抱住茜朗,惶惑而焦急地召喚:“茜朗,茜朗!是我,我是冰雁,茜朗!你醒醒!”
然茜朗還是掙扎著,神情像陷入了一個噩夢,痛不可遏,“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茜兒,你這是怎麼了?”土司王看著茜朗又驚又擔憂。
夫人衝上來,將美朗拉離了茜朗身邊,瞧見美朗受傷的手,心疼不已,轉頭怒火中燒地開罵:“畜生!竟然要殺你大哥!茜朗你果然是狼崽子!”
“住口!”土司王怒喝一聲,夫人住了口,卻依然氣沖沖地瞪著茜朗。
“茜朗……”冰雁心疼的喚他,奮力的抱著他不能自控的四肢,“茜朗,你醒醒,你這是怎麼了?”
回神後的美朗,氣鬱難當,“真是不可理喻!你是作何追殺我?!”
“你!”茜朗猛地盯住美朗,木然的神色清醒了幾分,卻也狠毒了幾分,“你這個無情的小人!卑鄙無恥,衣冠禽獸!”
美朗一愣。冰雁也懵了。
土司王臉色一白,“茜朗!你在說什麼?!”
“還有你!”茜朗憤怒地又瞪向土司王,咬牙切齒地罵不絕口:“你們父子倆,一樣都是偽君子!虛情假意,一個個冠冕堂皇,稱什麼英雄豪傑!我呸!你們根本就是人面獸心的自私小人,你們心狠手辣,喪盡天良!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們更冷血兇殘、泯滅人性的人!你們根本不配做人,你們連畜生都不如!”
冰雁驚恐萬狀,被茜朗這段話嚇的幾乎要失聰。原以為暴風雨就要來臨,可是當她惶恐的看向他人,土司王,美朗,卻一個個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