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如果他不那麼掘強任性,不那麼糾纏不休,他當時悔悟的話,還有一定的轉機。冰雁給過他機會了,不是嗎?他可真是錯的離譜,不可理喻。
難道他這一生,當真不該擁有愛情麼?
那麼,他能……放棄麼?
“放棄,不如放棄吧。她都不認識你了,茜朗,你還執著什麼,不甘心什麼,你在這裡再怎麼糾葛,也沒有人與你共舞,現在的你就像是跳樑小醜,可悲,可憎。你何苦?何苦?忘了她,忘了她吧,不要再愛她,因為等待你的,只有無望,無望。”努力的抬眼看向夜空的明月,只覺得明月與他一樣可憐,他伸出手臂,想觸控它的溫潤,卻永遠只徘迴在它放出的光線裡,觸控不到。
也許他只是她看見的那個月亮,他以為他擁有了它,其實,擁有的不過是它放射的光芒,它是遙不可及的,這一切,不過是他一個錯覺罷了。
勸自己放手,是需要勇氣的。能這樣勸自己的話,只能說明你根本做不到放手。
不過是想透過這個勸,來暫緩那無法呼吸的痛。
眼前的月光越來越廣大越強烈,最後他眼前一白,徹底醉倒。
一直靜候在亭外的瑞瑪,慌忙奔過來,“王?王?”
茜朗醉得不省人事。
瑞瑪看著醉著時酡紅的俊顏,津淚的眼睫,緊皺的眉心,心裡一陣陣抽痛。這些天,王常常為了少夫人喝酒消愁,嚴重損傷身體,她心疼,卻不敢多嘴。王很嚴厲,很強硬,同時也更可憐。她不知道是他的經歷身份讓他這樣極端偏執,還是他本性如此,反正這樣的他,她懷疑他總有一天會將自己折磨死。
若王死了,她人生的支柱便也塌了。
然,茜朗清醒以後,便又是嶄新而威武的土司王。
雖然他內心苦不堪言,但在正事上卻從不糊塗,情路的毀滅性的坎坷沒有影響他事業上的才能發揮,這吐司王他也做的得心應手,得到族長老的眾頭人的認可。
有時候他也會想,到底是什麼支撐著他的信念?
這個問題,當他出了院門一抬頭,就看到冰雁邁著輕鬆的步子朝美朗院去的時候,瞬間明朗了。是她,還是她,無論他傷她多深,他還是將她看作心靈的支撐。
這是他的悲哀,也是他的幸運。他被困於井底,又被井口的陽光充滿嚮往。
明明看到冰雁朝他這邊瞄了一眼,可是她卻視而不見,繼續走的飛快。這若在以往,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今天,卻反了過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幾乎跑起來去追她。好不容易見她沒和羽朗在一塊兒,他要抓住這個機會。
惡女嫁三夫 237、今非昔比
抽空他還苦澀的想了下,這麼一比較,才知道以前的他待遇有多高,她對他有多好。
果然是他自作孽。
“冰雁!冰雁……”又急切又小心的喚著她,他攔住了她的去路。迎著他一臉的不解和不耐,他強拉著臉皮,努力的讓笑容自然,“恩,那個,你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誰感冒能感一個月啊,那不燒成白痴,或則咳嗽成肺炎了?”冰雁露出一副“少拿這麼幼稚的問題來搭訕”的表情。
茜朗卻好不尷尬,反而欣喜,冰雁這些日子還沒跟他說過這麼長的句子,多是以嗯,好之類的敷衍。
“那恭喜你回恢復健康,你這是去看小赫本?”努力的找話題。
“是啊,就是正要去,下次聊哈。”冰雁極快的結束話題。
茜朗臉色一變,又急忙道:“啊,最近我太忙,也沒有看二哥的醫館準備的怎麼樣了,不知道還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這個啊,你要去問羽朗了,我也不知道。”冰雁還是一副隨時撤退餓樣子,回絕的果斷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