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哦了一聲:“也沒多久,可能趕上晚高峰了。”
說話的功夫,她取過自己的衣物去換,再出來,兩銷售員已經走了,店裡只剩下薛敏在整理打包袋。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她們也鎖了門離開。
薛敏說:“我要去鎮上買東西,順道載你一程。”
“……不用。”宋傾城回絕:“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什麼事兒啊?”
薛敏見她有所隱瞞,大概猜到怎麼回事:“鬱庭川要來接你?”
宋傾城沒否認。
“呦呵,這複合進展趕超劉翔跨欄了。”
宋傾城莞爾,輕輕的推她一下:“快走吧,再遲點會堵車。”
薛敏道:“你就不怕鬱庭川來接你的路上堵車。”話落,她看向宋傾城身後:“我收回這句話,你好好傍金主吧,我就不做電燈泡了。”
說完,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地走了。
宋傾城順著薛敏剛才的視線方向轉過頭,果然看到走來的鬱庭川,她握著包帶的手指稍收緊,在他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她開口:“其實不用特意過來,在咖啡廳樓下等著就好。”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話語裡的不好意思。
鬱庭川說:“剛才那是店裡的老闆?”
宋傾城知道他問薛敏,點點頭:“她家有廠,她爸就讓她管一個店鋪。”
鬱庭川的車停在咖啡廳樓下。
看著那輛黑色卡宴,宋傾城還是有些陰影。
坐進車裡,剛繫上安全帶,聽到鬱庭川在旁邊說:“既然要回南城,這邊的工作,這兩天找個時間就辭了。”
宋傾城也有這個打算,所以點點頭。
接下來,車內變得安靜。
鬱庭川沒再說話,專心致志的開著車。
宋傾城感覺這種安靜不會令人尷尬,相反的,很讓人舒心,這份舒心也跟誰在開車有關,鬱庭川駕駛的時候,很少踩剎車,基本保持勻速行駛,把人乘車的不適感降到最低。
像沈徹開車,有些橫衝直撞,但鬱庭川完全不會這樣。
宋傾城忽然想,他要是不做老總,給人去開車,可能也能獲好評。
思緒天馬行空著,她的唇角不禁挽起。
鬱庭川察覺到,餘光投過來:“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沒有啊。”宋傾城拉平嘴角,怕他再追問,趁機傾過身,隨手開啟車載音樂,播放起歌,封閉的車廂內,瞬間縈繞起慢搖滾的節奏。
傍晚,馬路上車來車往,不時在路口停下等紅燈。
張學友的歌聲,彷彿能穿透耳膜直達心底,把人的感情唱出來。
播的是那首《如果這都不算愛》。
宋傾城聽著聽著,那些歌詞也漸漸印在心上——
[是否愛就得忍耐,不問該不該]
[都怪我沒能耐,轉身走開]
[難道犧牲才精彩,傷痛才實在]
[要為你流下淚來,才證明是愛]
……
[你的感情太易割愛,把未來轉眼就刪改]
[我的心卻為你空白了一塊]
[如果這都不算愛]
[我有什麼好悲哀]
[謝謝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該……]
這首歌,週而復始的放著。
因為是男人唱的,宋傾城沒有多大感觸,這首歌,想表達的是一個失意男人的傷感,而不是被拋棄女人的悲痛欲絕。
如果換成一首《藕斷絲連》,她或許還能生出一些共鳴來。
因為是下班高峰,二十幾分鍾後才抵達桐梓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