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講的是方言,宋傾城聽了個大意:賣的,三十五塊錢。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宋傾城把草帽拿在手裡把玩,越看越喜歡,剛想試戴,瞥見鬱庭川進了院子,她很有眼識的迎上去,輕輕莞爾:“忙完了?”
“打了聲招呼,過會兒一塊吃午飯。”
鬱庭川說著,已經留意到她手裡握著的東西。
“剛買的手工草帽,現場編的。”宋傾城反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幾位大娘,神情間,流露出幾分不自知的靦腆,又問:“現在回廂房麼?”
鬱庭川點了點頭,從屋簷那邊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她,詢問起她的穿著:“穿這樣出來不冷?”
宋傾城原先穿的是牛仔長褲跟雪紡衫,上山後發現溫度不低,這會兒又是中午,覺得有些熱,索性換了身石榴紅碎花的吊帶長裙,外面罩了件薄薄的針織衫,現在聽鬱庭川像是順帶的一提,她的眼珠子動了動,抿著唇:“有點熱。”
儘管如此,鬱庭川還是讓她把擼起的袖子放下來。
宋傾城邊拉下針織衫袖口邊跟著走去包廂,想起上回外出吃早餐,自己偷懶打算就穿無袖衫跟熱褲,臨出門時卻被他勒令換掉,就連裙子都不能露大腿,必須過膝。
在某些方面,鬱庭川跟尋常男子無異。
可能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以前不熟的時候,隨你怎麼打扮,現在扯上關係,連露個腿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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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宋傾城跟著鬱庭川和日本人一起吃飯。
食堂的條件很一般,日本人對飯菜不怎麼挑剔,得知蔬菜是山上自種的,還交頭接耳的誇讚了一番。
恆遠這邊來了六七人,除了翻譯跟工作人員,還有一位副總。
看到那副總對著鬱庭川唯命是從,宋傾城也知道,這些大公司裡都有站隊分派,鬱庭川這回帶上山的,應該都是他底下出力的人。
吃飯的時候,男人們一張桌,宋傾城被安排和幾位日本夫人坐一塊。
有翻譯在,交流不成問題。
中途,宋傾城轉頭,看了眼男人那張桌,恰巧瞧見鬱庭川在跟人攀談,鬱林江說他想要日本人的造車技術,可是這會兒看來,哪怕有求於人,他的姿態也不見放低,好像今次真的只是單純來燒香拜佛,至於生意上的事,未聽他提一個字。
吃完飯,許東在食堂泡了兩壺熱茶送上桌。
宋傾城在陸家,也喝過不少名茶,只一口就喝出是鐵觀音。
又見日本夫人那裡,那位藤本先生的太太,也就拿起茶杯裝了裝樣子,很快就把茶杯放回去,之後再也沒有動過。
宋傾城喊住要回座位的許東,輕聲問他:“車上還有沒有其它茶葉?”
許東也低聲回:“有的,還帶了大紅袍、碧螺春跟普洱。”
“那就泡壺普洱茶。”宋傾城說。
許東以為她喝不慣鐵觀音,又去拿了一盒普洱茶葉,等他重新沏好一壺回來,宋傾城道了謝,接過茶壺後,取了個乾淨的茶杯,先倒一杯遞給那位年輕的日本夫人。
對方愣了下,隨後看過來,頷首淺笑。
宋傾城也回了個大方的微笑。
那夫人執起杯子,一邊小口喝茶一邊跟人繼續說話。
。
下午三點,普願寺的住持有場講禪,得知這位住持在大陸佛教界頗具盛名,那位藤本先生嚮往至極,還未到時間就起身要過去,以示誠意。
聽講禪的場地在一所偏殿,進去的人皆席地而坐。
這一聽,沒有兩三個小時出不來。
考慮到懷孕,宋傾城沒再跟著湊熱鬧,回廂房睡了個午覺。
一覺醒來,外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