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為難的事?她性格強勢又護短,難免有不講理的時候。”
鬱庭川把話講得不偏不倚:“護短是人的天性,推己及人,別說是我,就是您,恐怕也不能避免。”
“確實如此。”
慕景榮嘆氣道:“我就這麼兩個孩子,不可能真的沒半點私心,八年前她車禍斷了腿,我恨鐵不成鋼,不是沒想過你能跟她繼續在一起,不過也知道不現實。我已經給市裡打了電話,等清雨她三叔明早到國內,檢查過她的情況,晚些就能把她轉去首都治療。”
鬱庭川聽著,沒在這事上發表看法。
慕景榮想起什麼,又說:“清雨生病的事,暫時別告訴孩子,那孩子的性格敏感,知道他母親生病,只是多個人擔心。”
恰在這時,慕景榮的秘書上樓來。
憑慕景榮如今的身份,突然出現在南城,加上政圈的訊息互通,引起的轟動不小,得知慕景榮的女兒車禍住院,拎著花籃水果來探望的不在少數。
鬱庭川看著走近的秘書,對方站在慕景榮身邊,恭敬道:“部長,省裡的龔廳長來了,現在在病房外。”
慕景榮頷首:“你讓他先等著。”
“好。”秘書應下,離開。
省裡公、安廳的廳長,早年是慕景榮的學生,在政商圈不是秘密。
鬱庭川放下茶杯:“您有事,可以先去忙。”
“能有什麼事。”慕景榮擺了擺手:“我要不是在這個位置上,你看他來不來得這麼及時。”
鬱庭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話雖如此,慕景榮坐了會兒就起身走人。
鬱庭川把人送下樓。
重新回到座位,鬱庭川結了賬,卻沒馬上離開。
他靠著椅子點上一支香菸。
西裝被脫下掛在椅背上,鬱庭川夾了煙的手搭著桌沿,扭頭看向窗外馬路上的車來車往,心情處於沉靜的狀態。
和慕清雨離婚後,沒有出口某些話,只是不想讓兩家臉上太難看,同時也是他身為男人的退步,留著那點情面,在她跟孩子去了國外以後,等同於給所有的鬧劇畫上一個句號。
事實上,卻是未完待續。
有些禍根埋下,終有破土而出的那一日。
慕清雨年末把孩子送回南城,他不想把矛盾激化,乾脆把孩子留了下來,但她緊隨著出現在南城,說的話做的事,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即便她自欺欺人,依舊抓準了他心裡那點顧慮。
付敏母女的不知情,是早就交付與人的把柄。
鬱庭川今天過來醫院,不僅僅因為慕晏青的面子,也有自己的打算,把話說開,縱然使人難堪,也是一種了斷。
等將來孩子的撫養權到手,彼此估計也沒了再見面的機會。
……
宋傾城放學走出校門,發現來接她的不是老趙。
高中寄宿制,傍晚大門口也沒幾個人。
鬱庭川已經來了有一會兒,等待的時間裡,把駕駛座位稍微放低,雙手枕在腦後躺著,權當是閉目養息,聽到車窗被敲響的聲音,他掀起眼皮,側頭看去,發現有顆腦袋在半降的車窗外晃來晃去。
上車後,宋傾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麼不事先通知我?”
鬱庭川聽著她抱怨,不免失笑:“老趙每天來接你,事先都給你打電話?”
“這個不一樣。”宋傾城扯過安全帶:“趙師傅跟我是無產階級戰友,你這種,就像領導搞突襲檢查,會把人驚嚇到。”
鬱庭川:“……”
路上,宋傾城問了去醫院的事。
得知鬱庭川是直接從醫院過來的,她沒有覺得吃味,繼續問:“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