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心安不少。
p>;方蕩伸手摸著千葉盲草劍,這把劍劍身上崩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豁口,深度透入劍脊,千葉盲草劍基本上算是被廢掉了。
p>;就如同一個高手胸口上插了一把劍,劍下是血淋淋的傷口,只要有人能夠戳中這個傷口,高手立時就會死掉。
p>;這把劍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等待他的就是回爐再造或者丟棄路邊。
p>;但方蕩實在捨不得,這把千葉盲草劍對於方蕩來說,同氣連枝。
p>;就算手上少了幾根手指,也沒有人會丟掉自己的手掌,方蕩和千葉盲草劍之間已經不完全是工具和主人的關係了,方蕩只要觸控劍柄,血脈就會和千葉盲草劍接駁在一起,兩者水乳相溶難分彼此。
p>;此時的千葉盲草劍劍身上的鏽斑幾乎已經崩光了,露出來的是秋水般的劍身,要不是那一個碩大的豁口的話,這絕對是一把叫人垂涎欲滴的寶劍,但現在,這把劍,方蕩送人或許都沒有人要了。
p>;不知為何,方蕩竟然能夠感受到千葉盲草劍的那種不甘心,就如同斗子臨死之前的不甘心一樣,這把劍也不想死,不想就這樣變成一把廢鐵。
p>;方蕩手指輕輕摩擦劍鋒,自言自語般的道:“我不會拋棄你的,哪怕你斷成兩截,也不會。”
p>;聽到方蕩的話語千葉盲草劍猶如秋水一般的劍身陡然間變成了灰白色,這把劍劍身上秋水般的顏色竟然是在硬撐。
p>;千葉盲草劍生怕被方蕩嫌棄,所以用盡僅剩的力量來將自己表現得鋒芒依舊,此時聽到方蕩的言語,安定下來,揭去了偽裝,露出了疲態。
p>;方蕩的情感質樸,喜歡的就是喜歡,他說不會遺棄千葉盲草劍,那麼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遺棄。
p>;方蕩手指輕輕拍了拍千葉盲草劍,如同在拍著一個嬰兒。
p>;方蕩習慣開窗睡覺,即便是即將進入冬天都不曾改變,關上窗戶方蕩會覺得喘不過起來,父母被關在狹小的石牢中,所以狹小的沒有大窗戶的空間對於方蕩來說,是相當危險的地方。
p>;窗外繁星點點,有些冰寒的風吹入房間,方蕩的頭髮微微擺動著。
p>;這叫方蕩想起了在爛毒灘地上那些照料弟弟妹妹的夜晚。
p>;那時候,方氣還小,只有手臂那麼長,而方回兒只有兩個巴掌大,方蕩就是這樣輕輕拍動他們,將他們送入夢鄉中的。
p>;方蕩忽然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衝動,想要從城中逃走,回到爛毒灘地去,找到自己的弟弟妹妹,找到自己的母親,他不可遏制的想念自己的親人。
p>;方蕩騰的一下就從床上彈起,推開門,直接走出這空蕩蕩的房間。
p>;這座宅院,是洪正王賜下的,雖然比不上公主府,但也著實不小了,裡外七八間房屋,後面還有一個練武場。
p>;這裡原本也是一位偏將的府邸,只不過那偏將前些年徵調到了無盡妖洞邊緣牧守一方,結果一去不歸,偏將也沒什麼家人,一人死全家滅,這裡也就順理成章的空落下來,被洪正王收回。
p>;因為是臨時賞賜,所以這裡空空蕩蕩,只有兩個老奴守著,這兩個老奴在這宅子裡面呆了幾十年,據說有這宅子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在了。
p>;不過方蕩卻不怎麼喜歡這兩個老奴,因為方蕩覺得他們身上有種怪怪的氣息。
p>;方蕩此房間中一跑出來,兩個老奴竟然就迎了上來。
p>;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分,一般人早就睡了,這兩個老奴卻雙目放光,如同夜貓子一樣,倍精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