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踩一彈看似簡單,卻是武當派最高深的借力之法。
梁鬥金將宋牧星那一拉之力也化入其中,這一瞬間,梁鬥金的速度已經快得肉眼難辨。
全身功力爆發開來,劍指上的無形劍氣更凌厲三分,朝著宋牧星的咽喉直劈而去。
宋牧星面色依舊如常,他看著瞬間殺回的梁鬥金,忍不住點了點頭。
“倒還算一個有趣的對手!”
話音一落,宋牧星突然暴起。
梁鬥金只覺眼前一花,方才還站在面前的宋牧星竟然憑空消失了。
下一刻,梁鬥金感到咽喉上一痛,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仰面向後飛了出去,一頭撞斷柱子跌入馬棚當中。
而宋牧星只是握拳抬手,大拇指關節凸起,甚至沒有多動半步。
原來他是用快過樑鬥金數倍的速度來到他身側,以打穴的手法擊中了他的咽喉,凌空將其打飛了回去。
後院重新歸於平靜,若非地上滿是木架竹筐的殘骸,根本無人會知道此地發生過一場兇險的戰鬥。
宋牧星隨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邊狐裘長衫穿回身上,一邊朝梁鬥金的方向走去。
梁鬥金此刻躺在空著的馬棚裡,身體被稻草木屑蓋住,他雙眼圓瞪,用手死死捂住脖子,身體僵硬已經死了。
宋牧星彎下腰,在他身上摸索起來,很快掏出一本破舊的賬本。
“忙著逃命還不忘把這東西貼身儲存,想來定不簡單!”
宋牧星吹了個口哨,直接坐在馬槽上翻看起賬本。
賬本上寫著許多人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邊還附著一長串的數字。密密麻麻寫了很多,似乎並無什麼大用。
但宋牧星並不著急,不徐不疾地慢慢翻閱。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季若川!
太初三年正月,欠銀三千兩。
只不過這一行字已經被紅色墨跡劃掉。
應徽鳴手裡的冊子裡,也記錄著季若川太初三年正月行刺皇帝的事情。
宋牧星微微一笑,這果然不是普通的賬本,而是一本人命賬!
正欲繼續翻閱,宋牧星卻猛然頓住了。
手感不對!
宋牧星凝眉看去,只見記有季若川名字的那一頁明顯比其他的書頁厚很多。
仔細看去,書頁邊緣竟然用極細的絲線密密地縫了一圈,縫製手法十分精巧,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出任何破綻。
宋牧星手腕一轉,一根金針出現在手中,他用金針小心地挑開絲線,果然將書頁分開成了兩頁。
只見多出來的那一頁書上繪製了一張精妙的星象圖,圖下還用蠅頭小字寫了一句話:“三垣輪轉,天運無常,四方七宿,倒逆殃殃,羚羊火羅,公取貪狼,破軍入相,紫薇非王。”
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宋牧星反覆看著這句話,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沉思良久,他無奈地搖搖頭,近幾年來他的記性越發不好了,經常會忘記很多事情,因此才會隨身帶著隨手簿。既然想不起來,那便不多想了,留著回去慢慢回憶吧。
他將星象圖的那一頁撕下塞進了懷裡,正準備處理梁鬥金父子倆的屍體時,忽然察覺有兩束目光正盯著自己。
宋牧星面色一沉,猛然抬手一彈。
只聽嗤嗤兩聲悶響,後院的牆壁被石子洞穿,留下了兩個透明窟窿。
破空聲響起,一道黑影從牆壁方向一躍而起,如同一隻巨大的蝙蝠般凌空掠過,兜頭一掌拍向宋牧星的天靈。
這一掌來勢很快,速度比起梁鬥金全力一擊還要快上三分。並且掌力之上夾雜著陣陣陰寒之氣,在本就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