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徽鳴他們本就是藉著做生意的名頭來到苗疆,若是什麼東西都不買恐怕會引起別人懷疑。應徽鳴索性也就跟著阿衣娘子往市集方向走去。
“阿郎你看,這是我們苗疆特產的蘑菇,煮出來的湯滋味鮮美。曬乾以後還極耐儲存,就算運去中原也不會壞。”
“這是金銀錯,本地特有的飾品工藝,在外邊非常受歡迎。”
“在看這苗布,中原可見不到。”
一路上,阿衣娘子盡心盡力地介紹著。
應徽鳴本來只是想裝裝樣子,結果在市集上轉了一圈,還真對這些稀罕玩意兒有了興趣。這些苗疆日常都能見到的東西,在應徽鳴眼裡都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叮,叮,叮!”
就在應徽鳴考慮如何打通苗疆與中原的商運渠道之時,耳邊突然響起三聲鈴聲。
這聲音空靈清脆,彷彿有一種澄澈心靈的魔力,讓這嘈雜的市集都顯得安靜不少。
應徽鳴回頭望去,只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少女蹲在街道的角落,她擺了一個小攤,攤子的東西只有三件:一面銅鏡,一隻雞,還有幾個雞蛋。
少女沒有像周圍的商人一樣叫賣,只是時不時地搖晃一下手裡的鈴鐺。
她就像是一個隔離於世界之外的人一般,孤零零地坐在那裡,街上的行人也會下意識繞開她走。
應徽鳴疑惑地問道:“阿衣娘子,那個攤子是什麼?也不像是賣雞,也不像是賣蛋。”
阿衣娘子仔細看了一眼,笑道:“你說那個啊,那是巫卜之術的攤子。”
“巫卜?”
“嗯,巫卜就和阿郎你們中原的占卜一樣,是我們苗疆的卜術。巫師會根據所問的事情選擇占卜的方法,比如孩子中邪生病用蛋卜,測事吉凶用雞眼占卜,我聽店裡的夥計說這個女孩天天在這裡擺攤,應當有些門道。”
應徽鳴皺眉凝望著少女。
阿衣娘子笑道:“阿郎你想試試嗎?我們苗疆的巫卜術可是很靈驗的。”
應徽鳴搖搖頭:“怪力亂神之事應某向來不信,不必了。”
實則心裡在想,我楚家世代占星,不也沒能逃過十年前那一劫。
說著,徑直從少女的攤子前走過。
少女似乎聽到了應徽鳴的話,她緩緩抬起頭,平靜地說:“氈谷普力,薩瓦拉修。”
應徽鳴一愣,沒聽懂她在說什麼。
阿衣娘子忙道:“她剛剛說的是我們月梧城特有的密語切口,意思是:貴客不行沒關係,但請不要小看巫卜之術。”
應徽鳴來了興趣,回頭走到小攤前。
“姑娘,看起來你對自己的卜術有十分的自信?”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勾起了嘴角。
應徽鳴蹲了下來仔細端詳了女人一陣:“那不如就請姑娘為在下占卜一次如何?若這卜術靈驗,在下願奉上一百兩銀子。”
少女坐直身子說道:“你想卜何事?”
她的中原話說得十分蹩腳,與阿衣娘子完全沒法比。
應徽鳴道:“先卜一卦我的身份如何?”
少女低下頭,抓起公雞對準了應徽鳴,
這隻公雞極有靈性,被拎著翅膀舉起來也不見掙扎,一雙小眼睛就那麼直挺挺地看著應徽鳴。
片刻之後,公雞忽然咯咯大叫了幾聲。
女孩側耳聆聽許久後才將雞放下,她低聲道:“客東來,朝夕至,刀兵之氣未散,有兇而夷。舊事未解新事生,如墮迷霧。”
應徽鳴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一陣悸動。
她竟然算到了自己昨夜經歷了一場惡戰,還算到之前的謎團還沒解開,便又得到一個新的謎題。
“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