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點什麼事兒把這太歲給弄走。
張儀正卻是全無自覺性,越說越開心,眉飛色舞,和當年的荒唐樣兒比起來越發荒唐。
張儀端受不了,只覺得耳旁有一千隻麻雀在亂飛亂叫,讓人心煩意亂,難以忍受。突然間。他注意到張儀正把場中所有女子都品評了一遍,唯獨就沒有提到過許櫻哥,便來了精神,笑道:“三哥,你怎麼獨不品評許二娘子?雖然隔得遠,但許二娘子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兒!你看她,胸大腰細腿長……”他清晰地看到張儀正的眼底有一點紅色慢慢地浸了上來,唇角原本放蕩不羈的笑意也逐漸變得冷冰,然後凝結。
張儀端立刻聰明地閉了嘴,沉默而專注地看著張儀正。他能感受到。來自張儀正眼裡深處那種冰寒,很嚇人,但是同樣讓人興奮。要知道,在此之前,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張儀正對那個女人感興趣,但他自己是從來都不肯承認也未曾當眾提及的,現在總算是露出馬腳來了吧?那到底是個什麼程度呢?是和他從前那些女人一樣?還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又或者。只是為了父王那遠大的籌謀和理想?
張儀端一點一點地笑開了,暢快地繼續剛才的話題:“膚色也白淨,容貌很甜美,我看她馬上技術也不錯,腰部很有力……”他滿意地看到張儀正的整個眼球如同發狂的公牛一樣全紅了,接著張儀正黑著臉朝他撲了過來,高高舉起的擂缽大小的拳頭夾雜著一陣風。飛速朝著他的頭臉砸了下來。
張儀端害怕得兩股戰戰。背心裡全是冷汗,卻仍然不改初衷,反而微微有些得意和期待地把臉對著張儀正的拳頭迎了過去。很久沒挨張儀正打了,在他的記憶中,雖然每次捱打之後張儀正不一定會被父王厭棄,但一定會挨罰,同時他也會得到父王更多的憐憫和關愛——他的前面有三個各有特色的兄長,使得他就像一個只會吃飯呼吸玩耍的東西。除了是康王四子,證明康王正妃賢良淑德外外沒有任何作用。
正是張儀正一次次的暴打,才讓父王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然後發現了他的優秀孝順並開始培養他,讓他有了更多的希望。所以挨張儀正的打是有好處的,這種好處很直接。如今,就為了他誇了個不相干的女子兩句,這當哥哥的就要毒打弟弟,這是多麼不可原諒的啊……
張儀端痛苦並快樂地感嘆著,期待著,可是這一次,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落到他的臉上,張儀正的拳頭堪堪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一拳砸在了他頭頂那個小巧精緻的銀冠上。銀冠被砸得悽慘地哀鳴了一聲,然後變形,脫落,“嗆啷“一聲跌落在地,咕嚕嚕不知滾到哪裡去了。接著他的頭髮散落了滿臉滿肩,同時頭皮也彷彿是被碾壓過一般的疼。
張儀正好整以暇地收回拳頭,掏出一塊潔白的絲帕,細心地擦拭著手,看也不看他,微微帶著些讓人憎惡惱火的得意淡淡地道:“四弟你怎麼會想起戴這麼個發冠的?實在太難看了,就像是一坨屎一樣的,讓人看了就想把它砸扁。怎樣,哥哥給你開的這個玩笑沒嚇著你吧?”不等他回答,便又理所當然地道:“想來也不會,你是張氏子孫,又不是孬種,怎可能會被這麼一下子就嚇破了膽?若真是那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真是白捱了這一下,頭皮火辣辣的疼,但一定看不出傷痕來!告狀肯定無門。張儀端握緊拳頭,憤怒地瞪著張儀正。張儀正眼裡先前浮現出的那點紅色已經漸漸淡去,再也看不見。這人自從病了那場之後,似是真比從前穩重多了,便是這般被激怒,也還能收發自如……機會已經錯失,不可再來,於是張儀端半真半假地喊道:“三哥你又欺負我!我這樣子可怎麼去會美人?”
張儀正轉身準備離開,淡淡丟下一句:“什麼美人?都是些蛇蠍心腸的紅粉骷髏而已。”
看在瘟神終於要走的份上,張儀端重新拾起了好心情,愜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