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看著這邊笑,卻是世子妃所出的華娘與世子側室於氏所出的舒娘,以及敏娘和張幼然姑侄四個。
“喲,我道是誰,原來是咱們家的幾個小仙女兒,都到姑姑這邊來。”惠安郡主從前也是經常出入康王府的,對這幾個女孩子都算是比較熟識,唯一覺得陌生的便是張幼然,卻也不是全無所知。
華娘幾個全都歡呼一聲擁了上去,唯有張幼然怯怯地站在那裡,進退兩難。許櫻哥知她從來敏感,大抵惠安郡主那句“都到姑姑這裡來”在她聽來便是不包括她的,於是起身親自牽了張幼然過來,笑著給惠安郡主和王六娘介紹:“我們家三妹妹從前身體不好,沒經常出來走動,和姐姐嫂嫂們難免有些生疏。”又給張幼然一一介紹這二人。
王六娘不知張幼然身份的尷尬處,只記得其他人都是給過見面禮的,唯獨張幼然不曾得到過,便豪爽地將腰間掛著的紫玉雙魚佩給了張幼然。張幼然知其貴重,並不敢接,便探詢地看著許櫻哥,許櫻哥讚許地朝她笑了笑,回頭與王六娘商量:“這雙魚配見你常戴的,必是愛物,換一件罷。”
惠安郡主便捋起王六孃的袖子,從上頭褪下一對鑲青金石的赤金釧子來,又將自己發上的一對玉釵取下,笑著一併給張幼然戴上,拍手笑道:“這樣正好。已然是個美人胚子了。”
張幼然的小臉漲得通紅,眼裡卻閃著快樂的光,不用許櫻哥吩咐便十分端莊地給這二人行禮道了謝。又要叫人去她房裡取她才跟許櫻哥學做了的牛舌餅來請表嫂和表姐吃。
惠安郡主哪裡吃得下,便要拒絕:“我們……”
許櫻哥見張幼然那忐忑期待的樣子,曉得她怕被拒絕,忙搶在前頭道:“你表嫂和表姐還有事,不能久坐,要不三妹妹使人裝了盒給她們帶回去,讓姑母表哥他們也跟著嚐嚐如何?”又笑著道:“三妹妹的手很巧,這牛舌餅做得極不錯。”
王六娘便笑著給張幼然道了謝,又讚了她兩句。
張幼然興奮地叫了幾個侄女與她一起去尋漂亮的盒子裝牛舌餅。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地商量著離去,惠安郡主收回目光,笑道:“到底是懂些規矩了,聽說她現在歸你管了?”
雖然長樂公主府與康王府關係迥異於常人,但許櫻哥還是不樂意在惠安郡主面前多提張幼然的不是,便笑著道:“是。她很聰明,從前是身體孱弱了些,如今好多了。”
惠安郡主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便笑了一笑,將此話題略過直接道:“實話與你講,明日那邊要你多操心了。雖然王家在京中也不是全無人在,也有長輩前來操持,但明日這親事大抵不會太順。”
許櫻哥吃了一驚。由不得道:“這可是聖上欽賜的姻緣。”
王六娘愁兮兮地道:“七娘不肯嫁的。她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安六的惡名,曉得他在外頭養粉頭,養……”說到這裡,王六孃的臉漲得通紅,羞得說不出口。
惠安郡主坦然地接上去道:“養孌童,還不止一個。”
王六娘難為情地扯了扯小姑的袖子,似是在怪她怎麼就這樣說出來了,惠安郡主卻道:“有什麼說不出來的?他都能做得出,我們還不能說?櫻哥又不是外人,你要求人家幫忙。總要把話給人家說清楚才是。不然叫人家怎麼幫你?”
許櫻哥心頭已是悔得滴血,一個不肯嫁的新娘子。卻要叫她領著人上門去打掩護,保證這樁不是你情我願的親事順利熱鬧風光的進行,她倒像是個什麼了?最要命的是她邀請的那一幫子人還什麼都不知道。是她疏忽了,這樣的大事,王六娘本該早就來同她商量,而不是似昨日那般事到臨頭才匆忙來說,她怎麼也沒多想就一口應下了?
王六娘見許櫻哥臉色不好看。心中有數,忙起身整整衣衫對著她深深一福,輕聲道:“都是我的錯。思前想後很多天,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