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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走不慣這崎嶇的山路似的,搖來扭去的,活象一隻鴨子。
不過從後面看過去,她的腰很細,腿很長,歲數好像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罷?
“幹什麼啊,牛郎,沒見過女孩子麼?家去啦!”他這樣對自己說著,腿腳卻彷彿不聽使喚地一直跟下去,那頭老牛也乖乖地跟著,不鬧也不叫。
其實他見過很多女孩子的,廟會大集上那些叫不來名字看不清眉眼的不說,光村裡大腳媒婆張羅來的就不下二十。
因為他雖然年輕,爹孃死得也早,但他有房子,有地,能幹活。雖然房子不過是破草房,地不過是山旮旯裡的穀子地,但比起那些只有一身力氣兩隻腳丫的光棍漢來,已經算得家大業大了。
“瞧這姑娘不像山裡人哪,剛才那麼大的雨,她怎麼一個人在這荒山裡亂跑?”牛郎一邊不遠不近地跟著,一邊不住偷眼瞥著女孩子的背影。
她的腰很細,腿很長,歲數好像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這山裡不太平,有狼,有……”牛郎在心裡這樣嘀咕著,漸漸覺得自己這樣跟在人家後面不但丟人,簡直是應該得不能再應該的事情了,雖然現在雨後天晴日上三竿,通常是決不會有什麼狼的。
“就跟到山口,她上了大路我就家去。”他這樣想著,腳步放得更輕了。
可那女孩子似乎不那麼著急出什麼山口,上什麼大路,她東轉轉西轉轉,越走越僻靜,越走離山道越遠,最後居然在一個水潭邊上站住了。
水潭很清,潭邊的草很綠,一注清泉,從潭邊的青石上汨汨地流淌過來。
她彎下腰,像是在打量著水潭裡,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這女孩的眉眼是怎樣的?她的腰很細,腿很長,歲數好像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正這樣胡思亂想的當兒,水潭邊的女孩兒忽地直起腰來,慢慢褪去身上衣衫,一步一步走下潭去。
“我的媽呀!”
牛郎的臉登時變得滾燙起來:閉眼,閉眼,這個可是萬萬看不得的呢。
原來她的頭髮黑黑的,面板白白的,衣衫也是紅彤彤輕飄飄那樣的好看。
雨後天晴,鳥語花香,山坳裡的春風,說不出的溫柔。
“不能看,真的不能再看了。”
雖然腿腳不太聽使喚,但他終於還是硬扭回身去,準備家去了。
“其實……看都看了,再看一眼,不算太過分罷?”
他這樣猶豫著,一邊慢騰騰地往山道那邊兒蹭著。
“哞~~~~”
一直乖乖地,不鬧也不叫的老牛,忽地扯開脖子,長長地叫了一聲。
“啊~~~”
水潭邊響起一聲清脆尖利的驚叫,一下子把老牛的大嗓門,壓得聽也聽不真切。牛郎腦門嗡得一聲,一下子彷彿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了。
等他又看得見聽得到的時候,那女孩兒已穿上溼衣衫,奔到他鼻子尖前,正捏拳頭瞪眼睛地對他又哭又喊著:
“你、你是什麼人啊,怎麼能偷看人家、偷看人家……嗚嗚嗚,羞死了羞死了!”
雖說是哭喊,但她的聲音並不怎麼大,眼淚也並不怎麼多,似乎也並不怎麼十分生氣的樣子。
她的眼睛大大的,牙齒白白的,聲音脆脆的,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也許更小點兒罷?
“不管不管,你賠我賠我~~~”
牛郎窘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賠,當然賠,一定賠。
“可是姑娘,我欠你什麼,又怎麼賠你啊?”
那女孩兒忽地愣住了,兩隻大眼睛忽閃著,一下子竟說不出話來。
牛郎更窘了:他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