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孤身一人又人生地不熟的。哪有什麼親人和朋友。”
我說:“你沒想過要告他嗎?”
“想過,沒有用。他馬家的勢力,在崗日錯誰人不知?”
我問:“那你以後怎麼辦?”
她嗚咽道:“能怎麼辦?到了這地步,只能破罐子破摔了。他讓我沒好日子過,我也要他沒好日子過,我非要他死在我手裡不可。”
我說:“你可不能做違法的傻事。蒼天有眼,惡有惡報。我也是受他迫害,我與他也有血海深仇,我來找你,就是想得到你的支援和幫助。”
她問:“我一個孤身弱女子,能幫你什麼?”
我說:“把你的遭遇寫成材料,我去州府法院告他,一定能判他重刑。”
她說:“馬家的關係網你清楚嗎?萬一告不倒,反而把我們都推進火坑。”
我說:“我有信心。萬一不成功,我有足夠的資金讓你離開崗日錯,另謀生路。”
她說:“我也不會離開崗日錯,我要看著他死在我手裡。”
我再次告誡她:“千萬不能動殺人的念頭,這會毀了你一生的。”
她說:“我也不會殺他的,我要他變成廢人,生不如死。”
我沒理解她話中的確切含義,臨別時又交待她儘快寫好材料,去梅園旅社找我。
元宵節這天,馬衛紅打來電話叫我去吃湯圓。我備了些糕點和酒便往馬家去,屋裡除了馬家六口人,還有公安局宋立石局長,尕拉阿吾和韓玉印。
馬衛國見了我,旁敲側擊地說:“周老闆,前些日子你請我了喝酒,我一直記著,過意不去。今天是阿大作東請你來,我算是借花獻佛,回敬你幾杯。”
我明白他的用意,笑道:“我肯定奉陪到底,看誰先鑽到桌子底下去裝熊。”
大家圍聚圓桌先吃過湯圓,又上菜喝酒,馬衛國一心衝著我來,碰了七八杯,想尋機挑釁我,韓玉印見狀也合計著馬衛國向我敬酒,想報他的一箭之仇。
馬衛國漲紅著臉說:“沒想到周老闆生意做得好,酒也是海量,佩服。我奉告你一句,商場如戰場,小心陰溝裡翻船喲。”
我說:“多謝你提醒,我會小心的。”
馬佔芳罵道:“你這小子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周老闆是客人,怎麼這樣說話?我看你從外地養傷回來,又是舊病復發了。我看你在稅務所裡清閒膩了,滿腦子又翻出什麼花樣?明天就調你去蘇拉爾牧場放羊放牛去,看你改不改德性。”
宋立石局長勸道:“馬鎮長,算啦,衛國也沒說過頭的話,酒場上年輕人不服輸,有點火氣也是常有的事。”馬佔芳也就作罷,喝了幾杯悶酒,便同宋局長離席進書房去了。
馬衛國、韓玉印趁機頻頻向我挑釁,明為敬酒,實為醉翁之意,話也說得囂張。
尕拉阿吾看不慣,說:“咱們喝酒歸喝酒,不扯其他閒話!”馬衛國罵他吃裡扒外。
我針鋒相對,也不甘示弱,笑道:“任你倆狼狽為奸,我什麼樣的酒都奉陪到底。”
馬衛紅見狀,說:“你們倆也真沒出息,我加入周哥哥的陣營,咱們二對二打擂臺。”說著搶過我的酒杯,代我擋幾杯。
四人又猜拳喝擂臺酒,不分勝負。一時間交杯換盞,酒光劍影,都喝了不少酒。韓玉印先醉倒在沙發裡,馬衛國也無心戀戰,草草收兵。
馬衛紅喝得興起,要陪我回旅社聊天。明亮的圓月已升東山,清寒的銀光灑滿蒼茫大地;朔風凜冽,天寒地凍。
馬衛紅裹住那件紅風雪衣,緊抱住我的胳膊,說:“小韓喝酒也想逞能,他們嫉妒你,說些不三不四的話,你可別往心裡去。”
我笑道:“我不會那麼小氣的。看不出你的酒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