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氣兒沾汙了這花花草草,影響咱這些民族幼苗的健康成長?”
高高在上習慣了的潘碧哪受得了這種抻掇,豎起眉頭就吼她:“你……牙尖嘴利的丫頭,哪來的你,關你啥事啊?”。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連翹略略思索,唇角突然浮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邪惡笑容。
接著,她突然蹲下身來,從爽妞兒的身後牽過哭泣不止的衛舒子,輕輕替他擦拭著小臉蛋兒上淚水,語氣柔和地輕聲問他。
“寶貝兒,告訴她,我是誰?”
抽泣了兩聲兒,衛舒子小小的身子就撲到她懷裡,大聲兒哭著喊了一句。
“乾媽……嗚……乾媽……”
“乖!”說完,連翹又指著被她損得臉色陰沉的孟若珍,“她是誰?”
扁著小嘴兒,三歲大的孩子也能表達自己的喜惡了,衛舒子恨恨地盯著她。
“她是壞女人……想搶我爸爸的壞女人……我恨她,乾媽……”
聽著小小的孩兒哭著聲嘶力竭的罵壞女人,周圍的圍觀群眾大多都聽出來是啥情況了。
一般在幼兒園接孩子的,女性佔多數,感同身受的人那就更多了,嘲諷的,譏笑的竊竊私語全部指向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見被人戳著脊樑骨罵也能鎮定,連翹不得不感嘆人至賤則無敵的道理,淺笑著一把將衛舒子抱了起來,微微地眯著眼睛望了過去,輕飄飄吐了兩個字。
“德性!”
“邢太太——”那孟若珍還想說什麼為自己辯解。
連翹望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諷侃她,“請你不要叫我,跟你說話,我感覺自己太掉價了。剋夫命小寡婦,剋死老公了還想去禍害人衛家,你是何居心啊?!”
說到這兒,她不顧孟若珍吃癟的臉色,轉了眸子突然望向潘碧,像個神婆兒似的說得特別的神秘兮兮。
“我說衛夫人,你難道還真是想害死自己兒子呢?”
潘碧駭了一跳,愛子如命的她怎麼捨得害兒子呢?
“你……你什麼意思?”
高深莫測地挑了挑纖秀的眉頭,意味深長的窺探著衛老夫人的動靜。
不用說,凡是這種年紀的人,不管身份如何,大多都是有點兒迷信的。
何況,迷信麼,完全是中國特色!
摸了摸下巴,連翹又仔細的望了孟若珍足足有一分鐘沒有挪動眼神兒,然後才又嘆息著搖了搖頭,那動作神情,別說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不瞞你說,衛老夫人,我三歲就跟著大師學相面,這姓孟的女人高顴骨,低鼻樑,側看鼻骨突出像狐狸,正看耳朵不見像瘟神。還有下巴尖削,腮骨太方,從面相學的角度來說,這種人必定勢利又尖酸,當然,這些都是小事兒,最關鍵的是——”
到這兒,她略略停頓,將語氣放得越發凝重,以便加深影響效果:“她不僅僅剋夫還克家,嫁了人,丈夫必定非死即癱;到誰家裡長居,必定家宅不寧。”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潘碧不由得臉色一白。
誰不愛兒子?誰不想家庭和睦?
連翹說得話,在她心裡產生了強烈的震撼力,而且至少吻和了兩點關鍵要素。
第一,嫁了人必剋夫,孟若珍的確是個寡婦,結果沒多久老公就死了!
第二,到誰家裡長居,必定家宅不寧,現在這情形,衛家可不就是有宅不安了麼?
當然,她便沒有意識到家宅不安有自己的功勞在裡面,罪人容易罪己難,大多數人往往很容易就為自己脫了罪。
總而言之,聽完連翹這番話,潘碧不說信了十成,五成差不多是有了,而且,這種陰影一旦種在心上了就很難消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敢拿兒子和家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