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喊我“叔叔”!
洞外也是一個湖,也有半個籃球場大小,對面一個豁口,有水流溢位,形成一條小溪,緩緩地流淌。
我上了岸,見四圍依然是山,知道我仍然在山區,放心了不少。要在人口密集的地區,就我現在這副模樣,一定會嚇壞別人的。
因為就連我本人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我在水裡照了照自己的尊容,原來出了洞的我,頭髮蓬亂,長可及肩,鬍鬚爬滿了臉頰和下巴,足有兩三寸長!我的臉色也蒼白沒有血色,眼窩深陷,活脫脫一個野人。再看看自己身上,上身赤裸,腰扎藤條,拴一包袱,插一匕首,背一根木棒,褲子又髒又破爛,這哪還有點人樣?
我顧不得打量自己的德性,先四下望了望,確定了一下山勢的高低,打起精神,左手拄著柏木棒,右手拿了匕首,拔草尋路下山而去。
順著山勢,我朝山下走了不到半個小時,突然聽見了人聲。
是一個男人的呻吟,似乎極痛苦,又似乎已經力竭,給人以命在旦夕的感覺。
我是逃犯的身份,不敢貿然尋聲前去,卻又想一看究竟。畢竟這是大山深處,如果有人受傷或者迷路,自己不遇見則已,既然遇見了,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我小心地接近那聲音傳來的林子,借了大樹的遮掩,我看見前面一塊石頭上竟然躺著一個男人,呻吟正是他發出的。
那人頭髮很長,和我的差不多;鬍子也不短,也不比我的短。活脫脫又一個蕭某人!只是他穿的襯衣和長褲似乎頗為不俗,不像我,破衣爛衫的。但也許是在山裡久了的緣故,那不俗的衣褲也弄得完全變了模樣,失去了名牌的風采。
看到這,我心裡一陣酸,這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顧不得許多,騰地跳出來,拔草就跑了過去。走進才發現,那人長髮濃須遮著的臉已經發黑浮腫,脖子也發黑腫了。我見此情景,知道準是受了什麼了不得的傷,忙解開他的襯衣領釦,想看看是不是脖子以下也腫了。
入目的是全身發黑,浮腫!我倒吸了口涼氣,人都這樣了,還能有活頭嗎?
那人見有人來,翻了一下白眼,急劇地喘著氣。我忙扔下柏木棒扶起他,大聲問:“老兄,你怎麼了?”
那人再次翻了一下白眼,已經發紫的嘴唇張了一張,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蛇——蛇——我——”
又是蛇!我心裡不覺一寒:這人怕是給蛇咬了有一陣了,由於不懂得急救,看樣子已經是毒氣攻心,沒多少活頭了。
我正要去找傷口,那人卻將已經變黑髮腫的手動了動,似乎要指什麼給我看。我驚訝地看著他的手,發現他的手腕上赫然有兩顆牙印,牙印里正淌著黑血。而他的整個手臂,已然全腫了。我再看看他身體的其他部分,發現他已經沒一處不黑不腫了!顯然,這個出氣多過了入氣的人,已經沒救了。
那人動了動他的手,我以為他是要給我看傷口,哪知道他卻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尼龍袋子,繼續從喉嚨裡擠著那幾個字:“蛇——我——的——蛇——”
最後一個“蛇”字說完,那人的手突然停下,頭一歪,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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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那人,喊道:“老兄,你醒醒!老兄,你醒醒!”
可那老兄已經瞳孔放大,心跳停止,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我輕輕放下那人,喃喃地道:“老兄,不是蕭克不救你,實在是你中毒太深,救不了了!沒奈何,蕭克只能為你挖個坑,把你埋了!”
我自言自語地說著,在四周相了相,找了個石頭少泥土厚的地方,用匕首挖了個坑,估計能將人埋下了,便來抱那死人。將死人放進坑裡,正要往裡填土,我卻突然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