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最誠摯卻也最最樸實的謝意。
當衛慧終於穿過重重感謝的牧民,走到呼延灼牙帳近前。
呼延灼的牙帳作為契單草原最高統治者的住所,雖然不及大楚的皇宮那般,巍峨森嚴,但為了保障大可汗的安全,以及保持大可汗的尊嚴,這裡的護衛也分了內外幾層。同時,透過護衛隊伍和一定的間隔,將大可汗的牙帳及可汗的女人孩子們與那些普通牧民的氈帳區別開來,形成一塊獨立於駿律中央的帳篷區。
衛慧剛到駿律時,不但牧民滿心絕望,就是這些牙帳周圍的護衛也早已經滿眼灰色,絕望地等待著,某一天瘟疫病魔與死神的聯袂降臨。故而,她上一次進牙帳立軍令狀時,就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如今,所有的駿律人,再一次對生活充滿了希望。護衛們也都恢復了嚴謹地值班護衛。
衛慧來到牙帳區,呼延灼和骨畢圖以及他們的護衛們,早已經進入了牙帳,衛慧看到層層森嚴的護衛兵士,只得自覺地走上前去,請他們通報。
她微笑著走向一名護衛,還未等她說話,那名年輕的駿律小夥子,黝黑的臉膛上,就揚起一個靦腆的笑,對著衛慧問候道:“神使大人好!”
衛慧有些意外,片刻就平靜地微笑著應道:“你好,可汗召我來為窩克診病……”
她的話還未說完,那名護衛又靦腆地笑笑,道:“神使大人,我……我本不該阻攔,但是剛剛可汗臉色似乎……哦,我去問問護衛長,您稍等片刻。”
說完,不等衛慧回應,小夥子握著快步跑開。
衛慧愣了愣,隨即只能微笑著,等待這名熱心的護衛的請示結果。
在別人看來無聊地枯等,在衛慧也算是難得的片刻清靜。她悠然地站在原地,放逐自己的目光向著四周看去。
駿律營地駐紮在一個圓形的山丘之上,可汗的牙帳正位於山丘的頂部。偌大的牙帳貼金刺繡,裝飾著精美繁複的圖騰花紋。甚至花紋的某一些重點部位,還鑲嵌著數量眾多的紅藍寶石,一顆顆寶石,一朵朵金色的花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富麗堂皇。在它的背後,連續數十座略小一些的氈帳,材料質地與牙帳相仿,只是上邊的貼金和寶石都少了些。那就是可汗的女人和子女居住的氈帳。
衛慧看著那數十個氈帳,心裡暗暗感慨,在原來那個世界,自己得知丈夫的背叛,是何等的憤怒和悲哀,但在這個世界,男人三妻四妾,甚至動輒十幾房妻妾都是理所當然地了……
那些女人的心中,是否也有難言地悲哀?
難得的片刻輕鬆,因為想到這樣的問題,而轉為陰鬱。衛慧的目光下意識地盯著那些氈帳,但是,她沒有注意到,在她面前幾步遠處,一名護衛的臉,幾乎漲紅地滴出血來。
那名護衛不敢抬眼回望,只是心裡窘迫難耐,他搞不明白,美麗的讓人不敢正視的神使大人,為何盯著他不挪眼,難道是,神使大人喜歡上他了?他該不該勇敢地向神使大人表達出自己心中的愛慕?
這名護衛正在考慮著,應該採取怎樣的方式向神使大人表達心中的愛慕,就聽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起,剛才那名跑去請示的護衛,已經轉回來。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疾跑,而是跟在一名年輕將領的身後。
衛慧聽到腳步聲,就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和目光,轉回身來,看到為首走來的那名將領居然是她的一個熟人——凌木措!
“神使大人!”凌木措大步走到衛慧近前,右拳放於左胸前,施了一禮,這才抬頭直視著衛慧的目光,以軍人特有的嚴肅表情,鄭重對衛慧道:“護衛不知規矩,耽誤了神使大人。還望神使大人見諒!”
衛慧的目光含笑看了那一名通報的護衛一眼,微笑道:“他也是職責所在。堅守職責,乃是值得嘉獎之事。我怎麼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