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老師出面,孤當然放心。”鄭元浩輕笑頜首。
程昱也微微一笑,隨即正色道:“老臣聽聞太子出使期間,酈國公主有些不虞,太子既然已經回宮,不如……”
“哦?酈國公主麼?”鄭允浩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逝,好一會兒,方才點頭道:“老師儘管放心,既然說過納她為妃,孤自然不會食言。但若她再使什麼小性兒,我想老師也不用理會。呵呵,翎兒曾為一國之君,自然懂得該如何處理這些事情。”
程昱知道,鄭允浩口中的翎兒就是大月的前女王鳳翎。當然,太子的話說的這麼直白,他自然也明白,酈國已經被納入大楚的版圖,如今酈國公主的利用價值自然不大,若是她還認不清形勢,故意找茬的話,太子自然不在乎借大月女王之手,將這個麻煩清除。
這還是他養了二十幾年的那個善良淳樸的孩子麼?
程昱心裡暗暗一寒,但仍舊堅持道:“雖然,酈國已並,但太子……”
“呵呵,老師不必過慮了。這些事,孤自會處理的。”程昱的話未說完,就被太子笑呵呵地打斷,隨即,他聽到太子向著殿外的內侍吩咐:“傳,大月女王,酈國公主,今日孤與她們在花園共進晚宴。”
外邊的內侍恭應之聲未落,鄭允浩又再次吩咐:“也叫上夕顏,讓她們姑嫂也早日熟悉熟悉。”
“老師,孤這樣處置可否滿意?”鄭允浩轉後頭,似乎是對著程昱微笑著請示,但程昱明白,太子的恭敬,也不過只剩下一個表象而已。因為,他在那雙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到一絲當年兩人相依為命時的濡慕和依戀之情。
程昱趕緊躬身行禮,口稱不敢道:“太子處理自然英明。”
“嗯,老師,孤這些瑣事,您就不用勞心了,如今大戰在即,對戰事,孤著實沒有什麼經驗,這一切還仰仗老師費心謀劃。”鄭允浩說到這裡,正色對著程昱行了一禮。
行完禮,他也不在乎程昱已經側開的身子,只是自顧思忖道,“以老師所見,那濟坤醫館和藥廠中,丟失了的藥品和暗暗撤走的人員,是何人所為?那些人力物資,即使不能為我所用,但若是落入叛賊之手,只怕對我軍則又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不知為什麼,提起濟坤醫館和藥廠,心底的深處,就彷彿被銳刺不停地扎著,一下一下的刺痛,讓他幾乎窒息。
但他卻記不起,那些地方與他有什麼關係。
難道,那個藥廠,那個醫館,不僅僅是一個為他的軍隊製造藥物的地方麼?
為什麼,他每每想起這些,腦海的深處,總會有一個極其模糊地身影在飄蕩?
真的有那個人麼?那個人又是誰?
聽到太子終於還是提及了醫館和藥廠,程昱吸了一口冷氣。他當然也能看得出,太子說起這些時,那瞬間更加蒼白的臉色。
沉吟片刻,程昱方才道:“當初,濟坤醫館和藥廠都是由夕顏公主招募的一名女郎中所建。這次事件,想必與她脫不了干係。”
“女郎中?”鄭允浩勉強抑制住心底的刺痛,悠悠問道,“老師說的是那名自動請纓,祛除瘟疫的女郎中——衛慧麼?”
站在殿外的鳳眠,聽到太子哥哥口中這樣稱呼衛慧,那樣平淡的毫無感情的聲音,讓她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衝進房中,質問太子哥哥,他難道忘記了當初與衛慧的生死相隨了?他難道忘記了,當初他對衛慧的熾烈之情了?還是說,做了皇家的人,就該拋棄那些兒女私情?
但是,鳳眠沒有那麼做。
自小生長在深宮的她,早已經將隱藏自己的情緒的功夫,練得爐火純青。若是她不想讓人再瞭解的情緒,鳳眠可以非常自信地讓任何人無法發現。即使,那種歡喜悲傷,在她的心底,正掀起滔天的巨浪,在她的臉上,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