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開啟膝上型電腦,等待連線上影片網路,順便到吧檯邊為自己倒了杯咖啡。端著咖啡杯走到電腦籤,剛接通,影片裡立刻出現十幾位唐遠財團總部高管,清一色的黑色西服套裝,全部坐在總部第一會議室等待他的出現。
“總裁!”看見唐學謙的身影出現在會議室大螢幕上,年事已高的執行副總裁立刻央求道:“在唐遠年度投資決策的關鍵時刻,希望您儘快回臺灣,這種時候不能沒有您。”
會議室裡立刻響起一片附和聲。
唐學謙眼裡閃過冷意,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手指輕叩桌面,聲音是一貫的冷色調,絲絲入扣:“說過了,一星期後,我回臺灣。這件事,我希望不要再有人提起異議。”
他的氣勢太懾人,即使遠在千里之外,也有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透不過氣不敢掙扎。
唐學謙掃了一眼全場的人,不自覺換了種姿勢,雙腿交叉正襟危坐,這是他進入工作狀態的訊號。
“公司裡需要我過目的事,現在可以開始說了。”
喬語晨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窗外夜色正濃,她卻沒有一絲睡意,腦子裡盡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為她所做的點點滴滴。
她不是沒感覺,事實上她是太有感覺了反而感到一種恍惚的不真實。她從小生活在上層圈子裡,見慣了這個圈子裡某些豪門公子哥以追女人為樂的遊戲,她曾經在某些酒會上聽聞那些人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據說越難追的女人越有成就感。
唐學謙,喬語晨默唸這個名字:你是不是這樣的男人?
她曾經對他無比信任,幾乎是無條件地相信他,可是一夜之間他毀掉了她對他所有的信任,喬語晨一直記得那種感覺,所有的信仰在頃刻間轟然倒塌,整個世界在她面前搖搖晃晃,支離破碎。
可是現在,他重新追來了。手段新巧,心思縝密,他的每件事都對上她的心,他做的一切幾乎都完美。都說婚姻是場豪賭,她已經輸了一次,怎麼再敢賭第二次?
那麼,就這樣放手?
喬語晨把臉埋在了被子裡,很沒骨氣地鄙視自己:她愛他,一直沒變過。
這個事實是她心裡所有疼痛的來源,他就像一個最深的謎,吸引著她不自覺靠近,讓她忘記了母親曾經留給她的那種絕望,即使被他傷得傷痕累累她也仍然被他身上誘惑的氣息所羈絆,她根本無法想象他愛上別人。
窗外,月如鉤,夜晚濃重的霧氣漸漸湧起,就像他和她之間的愛情,剪不斷,理還亂。
床頭的腦中滴答滴答地走,喬語晨滿腹心事,實在睡不著。拿起鬧鐘看,已經凌晨三點了。喬語晨心裡一動:不知道他在客廳睡了嗎?
堂堂唐家的準少爺,應該從來沒有為誰委屈過自己,可是為了她,他處處退讓。喬語晨不是個喜歡佔人便宜的人,她並不想讓他這麼放低姿態。
想了想,喬語晨悄悄拉開臥室的房門,偷偷看他。
他沒睡。
非但沒睡,還很忙。
“站在公司的立場當然要這麼做,……五個條件裡最多答應兩個,按我說的和對方繼續談下去,”他挑了下耳麥的位置,讓聲音變得更清晰:“……如果價格抬上去,我們就撤資,同時和銀行方面接洽,切斷他們的流動資金,讓他們反過來跪下來求我們。”
桌上的檔案不知不覺堆了好幾疊,都是他臨時用筆快速記錄下來的要點,手邊的咖啡一口未動。
影片裡的聲音絡繹不絕不間斷,不停有人報告著,他一邊聽著一邊用筆圈出重點,同時想出對策告訴屬下。
時間一點一滴地走,他周旋在工作中,一夜未眠。
喬語晨悄悄關上房門,背靠著臥室門,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