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前沒被人知道,如今當眾犯了而已。”
冒氏見她不肯說,曉得她是在敷衍自己。心裡實在不高興,便撇撇嘴,道:“騙我呢,那章淑我上次在你們家別院也是見過的,好好兒的一個小姑娘,精靈著呢,打球也打得極出彩的。哪裡會是有瘋病的人?分明是有人在中間做了手腳。”
許杏哥只是笑而不語。姚氏只管埋頭喝茶,冒氏只當自己猜中了,便意有所指地道:“依著我說,她犯下惡行該受懲罰不假,但她其實也怪可憐的,小小年紀沒了親孃不說,又是庶出,嫡母還這般厲害。沒有長輩教導。偶爾犯糊塗說人幾句壞話也屬正常,教訓幾句,叫她知道對錯厲害,當眾賠個禮就好。現下她這瘋病一犯,這輩子可就完了,日後誰家還敢娶她?這做手腳的人心太狠了些,絲毫不留餘地,水靈靈的姑娘就這麼賠上了一生,好生可憐。”
姚氏聽她這個話和看她這般模樣,倒似是在影射指責自己和杏哥心狠害了章淑一生似的。雖覺著十分的難聽,但因她沒明說,也實在是不想再與她就這些事情產生新的矛盾,便只管垂了眼喝茶,裝作沒聽見。
孫氏卻摸著腕間的佛珠淡淡地道:“三弟妹這話說得太偏頗了些,她是可憐,但被她無辜害了的女子就不可憐?壞了名聲就是一輩子的事情,這是幾句話行個禮能解決的?我雖吃齋唸佛,但誰要是無緣無故在外頭中傷梨哥,我殺了她也不解恨的!凡事都有因果,正是因為她德行有差,錯在前頭才會有這個結果。”
冒氏訕訕地道:“二嫂說得是,我只是覺著一來一往沒個頭,實在沒意思。”
“侄女有些糊塗了,早前三嬸孃還覺著解氣呢,這會兒功夫卻又可憐上了章淑。您到底是心疼您的侄女兒呢還是心疼那章淑?”許杏哥笑看著冒氏道:“我可是個護短的性子,不拘是人在外頭中傷我的兒女也好,還是中傷我的家人父母姐妹兄弟也好,我是必要出這口氣的。若是個個兒都去做菩薩,這壞人可就沒法沒天了!”這話說得尖銳,卻是沒給冒氏留臉面。
從前這杏哥雖然性子爽利,卻從不曾這樣當著眾人不敬自己這個嬸孃,今日這般還是頭一遭。冒氏不由生氣地去看姚氏,看姚氏可要給個什麼說法,最少也得斥罵幾句杏哥不敬尊長吧?卻見姚氏沒聽見似地把頭別開,只顧專心同孫氏說話,孫氏這個自來最講規矩的也裝作沒聽見,便覺著所有人都孤立欺負她一人,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不思量自己這段日子的所作所為和剛才的言行是否有不得當之處,只顧去揣測許杏哥為何會突然改了態度這樣對待自己。思來想去,覺著也只有她得罪許櫻哥的那件事了。
這姐妹二人自來交好,在家時便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許杏哥出嫁後也是三天兩頭的使人互相問詢送東西的,情分並不曾淡了半點。許杏哥護短,許櫻哥自來狡猾不肯吃虧,表面上裝著大度,背裡暗自向姚氏告狀,再攛掇著許杏哥為她出氣也是有的……要不然今早好生生的,姚氏幹嘛說自己來著?冒氏越想越是那麼回事,便給許櫻哥定了罪。
再想因著許櫻哥這個麻煩精的緣故,害得她白白錯過永樂公主府的宴會,錯過與貴人親近的機會,冒氏越發不舒坦,十二分的憤恨。她被姚氏欺負也就算了,誰叫她嫁得不好,男人不爭氣,憑什麼外頭來的一個父親還不知是個什麼東西的低賤孤女也過得比她光鮮,也能算計她,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正在不舒坦間,就見櫻哥、梨哥姐妹二人手挽手的走了進來,笑靨如花。冒氏心頭鬼火躥起,便板了臉把眼睛轉開,不耐煩多看許櫻哥一眼。
許杏哥看到兩個花朵似的妹妹,心情大好,起身一手一個拉住了,笑眯眯地道:“聽說你們去廚房裡做好吃去了,都做了什麼?如郎小饞貓,可是提前就唸叨起呢。”
許櫻哥笑著命紫靄把還是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