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只好聳聳肩,認為槍傷果然讓師兄受到刺激。
好好,認命替失心瘋的人擔任耳目兼跑腿,黑貓想:反正飼主也為了任務躲在市立美術館外,日以繼夜等著偷兒現身,暫時回不了家,那貓兒就大發慈悲,照顧一下病豹吧。
雖然也希望早點把紫翡翠偷到身邊來,好讓飼主陪著在家裡遊玩,不過,耐心是策略,也是武器,對小偷與警察而言,就看誰先沉不住氣,自亂陣腳。
勾心鬥角的遊戲,警犬與貓科動物玩的不亦樂乎,無動於衷的,唯有一對沉睡中的鏡花月觀音,置身事外,任參觀者眼光流眄。
對決的一天終究來臨。
是夜,月黑風高,美術館周圍植有許多棵大樹,某隻從容的花豹正懶懶躺在樹上歇息著,身體斜靠的弧度完美無瑕,一隻手還軟軟垂下,如絲綢般掛在風中搖曳著。
沒人發覺到這隻豹何時欺上樹的,連那些躲在不遠處三班輪值的警察們都沒發覺。
冷冷的笑了,獵豹半遮掩在樹葉的庇廕裡,黑暗中,異乎尋常的視覺及聽覺放大,捕捉周遭一切資訊。
凌晨三點,人類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刻,在清醒與睡眠間掙扎,度過了那麼多毫無收穫的夜晚,警犬們幾乎認為,今晚會跟過去一樣,獵捕行動依然徒勞無功……
直到優雅的黑影夢魅般行過眼前。
項凌意由監視器上看見花豹的身影,見他行動如常,心中吁了一口氣。
官邸裡決定開槍的那一刻,他認為自己做了適當的決定,當時的盜賊比任何窮兇極惡的罪犯還更難搞定,必須想辦法阻住他的行動,才能有效預防犯罪行為。
面對自己的良心,面對工作上應負的責任,他知道自己沒做錯,作奸犯科者人人得而誅之,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後來,心中多了些掛念。
掛念起那個人在逃脫之後,有沒有找到地方養傷?傷口復原的情況如何?細菌會不會感染到傷口?
項凌意沒忘了自己身份,只要見到對方,他還是會二話不說竭盡全力,將盜賊緝捕歸案,只不過,他希望捕到的,是個健健康康的盜賊。
勢均力敵,追捕的過程才更有趣,想到將再度面會那擁有玩世不恭微笑的人,自己也隱隱興奮。
現在花豹來了,腳步優雅從容,如蜻蜓輕點過水麵,帶起幾圈淡淡的漣漪。
「……來了……」他喃喃說:「不入流的小偷……」
項凌意絕對不承認,他喜歡看到總是噙著自信笑容的藍眼睛怪盜來挑釁,勝過手到擒來一隻病懨懨的貓。
美術館二樓內,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下的聲音都能聽見,花豹心中自有定見,對其它的寶物視而不見,眼裡看見的是觀音,可心中所考慮的,卻是另一個人。
「來抓我吧,警犬。」花豹喃喃,同樣對即將與項凌意正面衝突這事興奮得很。
展覽室裡燈光倏地亮起,執槍員警從入口處堵來,項凌意果然在其中,手中槍口直對自己心臟。
「黑貓,乖乖束手就縛,這回絕不讓你再逃脫!」項凌意以勢在必得的決心說。
像是與好朋友打招呼,花豹笑著說:「小凌意啊,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身為公務人員必須潔身自愛,我不沾賭。」項凌意皺眉說。
真沒情趣,沒情趣到花豹幾乎要對他甘拜下風。
聳聳肩,他無奈說:「好吧,如果今天我能再一次全身而退,以後見面時,不准你拿槍指我了。」
項凌意認為不可能,因為美術館內外防備的滴水不漏,除非花豹會飛,否則他絕對逃不開去。
「好,只要你脫困。」警犬自信地說:「目前看來……難。」
花豹忍俊不住,他就是想看到項凌意吃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