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男女朋友。」葉淮琰一字一頓地說道:「以後不要說這種生分的話,我不愛聽。」他皺了皺眉,深邃眼瞳裡暗藏著一絲緊張。對於兩人身份的轉變,似乎只是他一個人的臆想而已。
如果文佳木不願承認,甚至激烈反對,他該怎麼辦?
直到現在,葉淮琰才開始考慮被拒絕的後果。
文佳木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慢慢地點點頭,「我們是男女朋友了?」
葉淮琰嗓音沙啞地「嗯」了一聲,漆黑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女孩。他在等待她的反應。
文佳木抬起圓圓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葉先生好一會兒,然後就猝不及防地撲進了他懷裡,緊緊把他抱住。
「不管是不是做夢,我現在只想抱抱你。葉先生,讓我抱一抱好嗎?我很早以前就想這麼做了。」她把腦袋埋在葉先生寬闊而又溫暖的胸膛,恍恍惚惚地呢喃。
聽見這些可愛的話語,葉淮琰緊張的心情瞬間便安定下來。他把手掌覆在女孩的後腦勺上,將她輕輕摁入自己懷裡。
他沉沉地笑了兩聲,問道:「很早以前是什麼時候?」
文佳木用滾燙的臉頰蹭了蹭葉先生的脖頸,小聲說道:「很早以前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所以是一見鍾情啊。
不,其實也不算一見鍾情。她對葉先生的愛,並非源於他英俊的長相,而是源於他的溫柔和溫暖。在那個寒冷而又漫長的黑夜裡,當葉先生出現在眼前,天邊的星星都亮了。
那是文佳木第一次相信,長夜的盡頭不是更深的黑暗,而是布滿晨曦的黎明。
「哦你倆是一見鍾情啊!」坐在一旁看戲的邱雨拖長了八卦的尾音。
文佳木立刻從葉先生懷裡撲騰出來,不自在地捧住滾燙的臉頰。葉淮琰笑著撫了撫她鬢邊的頭髮,這才繼續給她上藥。
所有的緊張忐忑都消失了。當他第一次愛上一個女孩,幸運的是,那個女孩也在第一眼的時候愛上了他。
從診療室裡出來,葉淮琰上揚的嘴角就沒抿直過,手也牢牢牽著文佳木的手。
等在外面走廊的葉繁笑著說道:「文佳木,你不要住出租屋了,跟我回家去吧。我今天有點被嚇到了,你晚上陪陪我。」
文佳木目前的身份還是保姆,所以她沒有拒絕。
錢心蕊推著葉繁朝前走,手臂上掛著一個食品袋,袋子裡放著幾瓶酒。她似笑非笑地瞥了葉繁一眼,像是在欣賞這隻獵物的垂死掙扎。把文佳木叫回去也好,這種老實木訥的人臉皮子最薄。明天早上醒來,看見葉淮琰和別的女人睡了,她會哭著跑走的。
---
一行人回到了葉家的別墅。為防父母擔心,葉淮琰並沒有告訴他們今天發生的事,所以廖秀蘭和葉富華這會兒正在樓下的客廳看電視。
瞥見鼻青臉腫的文佳木,他們感到十分詫異,追問原因得知是出了車禍,臉上的排斥這才消失。他們還以為這個女孩被誰打了呢。能與別人發生這麼激烈的衝突,本身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保姆肯定不合適。
「繁繁,媽媽給你燉了烏參湯,你去喝點。這個美容效果特別好。蕊蕊,你也去喝,你上次不是說很想喝嗎?阿姨一直記著呢。」廖秀蘭笑眯眯地招呼兩人。
她並沒有故意忽略文佳木的意思,只是早已習慣了把錢心蕊當成自家人看待。這個女孩太任勞任怨了,也太認真負責了。
「謝謝阿姨。我幫繁繁洗個澡就下來喝湯。」錢心蕊笑容甜美地說道。
葉繁沖文佳木伸出手:「你也上來幫我洗澡。」
因為被孤立而滿臉尷尬的文佳木如釋重負地答應一聲。
葉淮琰用手掌輕輕覆住她的背,給予無聲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