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鬱庭川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突然,他出聲問:“誰的電話?”
可能因為喝了酒,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黯啞。
這種黯啞,卻很有魅力。
宋傾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自己,但也只是怔了一下,沒去看後視鏡,也沒有回頭,隨口道:“我朋友。”
除此,再無過多解釋。
轎車剛好停穩在小區門口。
宋傾城下了車,簡單道完謝,然後頭也不回的拐進小區。
“鬱總——”司機老趙轉頭看向車後排。
老趙為鬱庭川開車多年,加上活了大半輩子,多少瞧出自家老闆今晚有些不對勁,不說在牌桌上突然起身,要是有急事,轎車開出皇庭的地下車庫後,卻讓他先靠邊停,之後送那年輕小姑娘回家,他以為鬱庭川跟人是老相識,結果等人上車,兩人連招呼都沒打一個。
尤其那姑娘接完電話後,車裡那種詭異的氛圍,更是無法遮掩。
鬱庭川已經從車窗外收回目光,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頭,緩聲道:“開車吧。”
回去的路上。
鬱庭川接了個電話,是今晚飯局上一位老總,跟恆遠有生意上的往來,兩人無關緊要地聊著,老趙聽不懂這些股市投資上的事,轎車停下等紅燈時,鬱庭川也掛了電話,他的神情隱隱流露出倦意,靠在座位上假寐。
老趙是個藏不住話的,想著剛才那位宋小姐,看模樣不過二十來歲,假裝不經意地開口:“今天我那婆娘給我打電話,說我那兒子想談戀愛,我說這是好事啊,小兔崽子長大了,你怎麼一副愁斷腸的口氣。”
說著,他往後視鏡看了一眼,見鬱庭川沒反應,繼續往下說:“我那婆娘就說,你懂什麼,你兒子瞧上的是個比他大十歲的女人,而且人家身邊還有其他男人,可沒打算給我們家當兒媳婦。我後來就打電話去問我家那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倒是沒瞞我,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我就告訴他,我跟你媽都是最普通不過的老實人,肯定不願意看唯一的孩子被人玩弄感情,可憐天下父母心。鬱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鬱庭川睜開眼,看著前頭開車的司機,笑了笑:“您這指桑罵槐的功夫,以前我倒是沒留意。”
見自家老闆不但聽懂,還當面戳破那層紙,老趙連聲說不敢。
哪怕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
雖然他只負責給鬱庭川開車餬口,對鬱庭川跟女星的八卦也有所耳聞,當年離婚那事鬧得,鬱庭川在他心裡多多少少落下了個不留情面的印象,況且,現在鬱庭川身邊還有一位顧家小姐,那是內定的鬱家二兒媳。
在老趙看來,鬱庭川今晚的言行,跟其他大老闆沒區別,喜歡養年輕女孩,但等到興致一過,給筆錢就能把人打發。
鬱庭川降下車窗後點了根菸,把話說的雲淡風輕:“看人看事不能只盯著表面,有時候你覺得老實的,不一定沒有花花腸子,指不定就在前面拎著繩子等你往套裡鑽,你說是不是,趙叔。”
老趙笑:“我就是個開車的,這瞧人心思的本事,不能跟鬱總比。”
鬱庭川也淡笑:“您給我爺爺開了十幾年的車,在您面前,我恐怕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提到鬱老,車裡有短暫的靜默。
老趙想起另一件事,過了會兒開口:“這個月下旬是您母親的忌辰,如果您抽不出時間,我就像前幾年那樣,簡單辦一辦。”
鬱庭川摁滅了半支菸:“到時候再說吧。”
……
宋傾城剛把鑰匙插進門孔,沈徹的電話又打來。
她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推門進屋,開了燈,反手把門合上,沈徹已經在那邊噼裡啪啦問了一大堆。
宋傾城沒隱瞞,把鬱庭川送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