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的力道加大,依舊沒有撼動他一分,卻聽到他問:“就這麼想嫁給我?”
成熟男人的嗓音深沉又好聽,但他說的話,跟她剛才問的那一句,看似是同一個意思,主謂賓卻發生了顛倒,如果她說的那句話,還能將雙方置於最起碼平等的地位,那麼在鬱庭川的這聲詢問下,她陷入了一個極其被動的處境。
宋傾城心跳愈發快,嘴上卻不肯落於下風:“沒有。”
“……”
發現自己的底氣不足,她平復情緒後,又低低的強調一句:“一點也不想。”
鬱庭川看著她睫毛輕顫,耳根也有些泛紅,這個時候的宋傾城,又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從她腰際收回手,鬱庭川說:“先上去做檢查。”
結婚的話題,就這樣被一筆帶過。
躺在檢查臺上,宋傾城的思緒還很亂,她覺得自己錯失了一次機會,但同時也懷疑,哪怕自己當時應承下來,鬱庭川也不會真打算娶她,但凡下定決心的事,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改變主意?
她轉頭,望向擋在檢查臺旁的布簾。
鬱庭川就坐在簾子另一邊,簾子的下方,能看到男人鋥亮的皮鞋。
緩緩收回視線,宋傾城神情怔忪,要她生下孩子,卻避開了結婚的問題,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葛文娟很有先見之明,曾經說她是狐狸精的命,現在果真要當別人的二奶。
宋傾城看向醫生:“人流是不是隨時都能做?”
“最好在十二週之內。”
說著,戴口罩的醫生瞅了眼遮擋簾,哪怕女孩的聲音很低,就診室才這麼點大,坐在外邊的男人只要不耳背,肯定也聽到了。
至於宋傾城,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沒再說過話。
等各項檢查報告出來,已經快下午兩點。
寶寶康健,就是孕婦有些貧血。
走出門診大樓,坐進車裡,宋傾城先往外張望了一番,然後主動說:“送我到元德站就好。”
鬱庭川發動引擎,將路虎駛出醫院。
發現轎車開的是相反方向,她從窗外收回視線:“其實在這下車,我也不介意。”
“先去吃飯。”鬱庭川一錘定音。
“我不餓。”
鬱庭川沒停車。
“……”
轎車在路上行駛不久,七拐八拐地停在一條巷子口。
比起上回的東籬居,這裡才是正宗的土菜館。
宋傾城跟著鬱庭川走進四合院,立刻有服務員迎上來,熟稔的喊了聲鬱先生,視線瞥到緊隨其後的宋傾城,很貼心的說:“鬱先生來得巧,剛空出一個包廂。”
不等鬱庭川開口,宋傾城先幽幽道:“又不幹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要躲包廂裡。”
服務員聽了,一臉尷尬。
宋傾城像是沒意識到自己言辭的刻薄,很自然地挽上鬱庭川的手臂,舉止親暱的說:“你說是不是,鬱叔叔?”
她這聲叔叔,喊得毫無敬意。
鬱庭川卻沒跟她計較,只對服務員交代:“在外面選張兩人桌。”
“我覺得這裡就挺好的。”宋傾城說著,鬆開鬱庭川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天井的太陽傘下,那裡擺著一張玻璃圓桌和兩把藤椅,環境其實不怎麼樣,不遠處就是洗手間,所以經常會有人走來走去。
“我就喜歡這兒。”宋傾城不肯挪位。
服務員為難的看向鬱庭川。
豈料,鬱庭川什麼也沒有說,徑直走過去,在另一把藤椅上落座。
宋傾城已經在翻選單。
看到菜價,她開始肆無忌憚的點評:“一盤青菜就要八十九,怎麼不去搶劫,還有這個雞蛋羹,二百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