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錫山像是沒聽到她的問題,自顧自的道:“叔叔就在云溪路八號園的外面,保安攔著進不去,你能不能來門口見見叔叔,叔叔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如果你不來見叔叔,叔叔真的完了。”
聽出陸錫山聲線的微顫,宋傾城不由攥緊手機:“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
“不能,真的不能。”
陸錫山急急的道:“叔叔必須馬上見到你。”
宋傾城想了想,應承下來:“好,您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出去。”
結束通話電話,她的心神莫名有些不寧,走去餐廳和鬱庭川打了聲招呼,說陸錫山在小區外,要見她一面,她去去就回來。
鬱庭川沒有阻止,只交待她有事打電話。
宋傾城點頭,拿了外套出門。
小區門口,宋傾城刷了門禁卡,四下環顧一圈,很快注意到邊上停著一輛流星灰的轎車。
陸錫山在車裡看到她出來,強忍著顫抖,推開車門下去。
大門口,亮著一盞路燈。
儘管光線昏暗,宋傾城還是看清陸錫山額頭滲血,整個人步伐凌亂,彷彿遭遇過重大的打擊,不復傍晚時候的儒雅。
陸錫山走到她的面前,還在左右張望,神情有慌張,確定周遭沒有其他人,立刻握住宋傾城的手:“傾城,這次你一定要幫叔叔,只有你能幫叔叔了。”
宋傾城感覺手上的滑膩,低頭去看,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陸錫山的雙手血跡斑斑。
“出什麼事了?”宋傾城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她從來沒見過陸錫山這樣子。
陸錫山的呼吸很沉重,他緊握傾城的手,像是找到了點勇氣,開口問:“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被其他人看到?”
“沒有。”宋傾城據實道:“這個點大家都在家吃飯,路上沒人。”
說著,她的視線落在陸錫山身上。
陸錫山穿著深色外衣,宋傾城看不出什麼,卻忽略不了陸錫山磕破的額頭還有手上的血跡:“叔叔,你是不是受傷了?我先送您去醫院包紮一下,順便做個檢查。”
宋傾城暫時不做他想,拿出手機要給鬱庭川打電話。
陸錫山現在這樣,肯定沒辦法開車。
她只當陸錫山是和葛文娟吵架動了手,誰成想,手機剛解鎖,陸錫山就奪走她的手機,就像洪水猛獸一樣,扔在旁邊的草坪裡,一邊心神混亂地說:“不能去醫院,絕對不能去。”
唸叨幾句,陸錫山又看向宋傾城,彷彿抓住救命稻草:“叔叔剛才撞死了人,現在沒地方去,只能來你這裡,傾城,你不能不管叔叔。”
“”宋傾城大腦嗡的一聲,有些怔忡。
她沒想到是這麼嚴重的事。
看著情緒激動的陸錫山,宋傾城回過神,反握住陸錫山的手,想讓對方冷靜下來,又問:“怎麼回事,您怎麼會撞到人?”
“傍晚在藥店外面碰到你以後,我又遇到你堂姐,她的性格跟你嬸嬸一模一樣,咬定我和薛敏不乾淨,等你嬸嬸來了,這事就鬧到派出所裡。”陸錫山說著,抬起左手擼了把臉,神智更加清醒:“後來你嬸嬸拽著我回家,半路上她就跟我吵起來,罵著罵著就跟我動手,我當時正在開車,加上天已經黑了,根本沒注意旁邊有個騎腳踏車的,這年頭還有誰騎腳踏車,方向盤一打滑,就把他整個人碾到車底,等我發現不對勁,已經把他拖了一段路。”
陸錫山的眼周猩紅,幾十歲的人,想到自己撞死人要負刑事責任,後半輩子就要在牢裡度過,不可能不害怕:“我不知道會這樣,你嬸嬸下車就跑了,根本不顧我的死活,要不是她,我根本不會撞到人。”
宋傾城一時無言,不知道能說什麼。
陸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