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內倏地迸射出兩道神光,朝週一狂渾身一掃,笑道:“周兄好長的命,佩服!佩服!”身子一側,舉手肅客。
週一狂輕輕哼了一聲,袍袖一拂,身軀離座而起,冉冉飛入門內。
華天虹見他四肢已缺其三,威風依然不減,不禁暗暗心折,振起精神,昂然走了進去。通天教主立在門外,兩人目光一觸,臉上同時泛起冷冷的笑容。
這靜室幽靜異常,壁上掛著十餘幅立軸,上面繪著通天教歷代祖師的畫像,地上鋪著一床古色古香的竹蓆,竹蓆上列著八九個浦團,一端陳放著一個古銅香爐,焚著一爐異香,輕煙綜繞,滿室飄蕩,使這靜室中平添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室內靜悄悄的,除了通天教主和青蓮,就只有一個手捧寶劍的道憧。
週一狂落坐的蒲團之上,目光電射,四處掃視,道:“天乙子,聽說這裡來了幾個通天教的老不死,怎不請將出來,讓老周瞻仰瞻仰。”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道:“本教那三位師爺性情古怪,你見了討不了好處。”
週一狂道:“哼!老周就是命長,你趕緊請出來,否則休怪老朋友無禮。”
通天教主淡然一笑,目光一轉,道:“華天虹,你東張西望,想看什麼?”
華天虹一瞥兩旁的門戶,道:“你將白素儀怎樣了?”
通天教主眉頭一匡,夷然道:“聽說任玄與白嘯天很看得起你,咄!依本教主看來,你也不是大器之材,成不了氣候。”
華天虹冷冷說道:“承蒙教訓,感激不盡。”
通天教主道:“你敢是不服?”
華天虹道:“請道其詳”
通天教主臉上露出一片鄙夷之色,道:“白素儀是白嘯天的女兒,本教主將她殺了奸了,自有白嘯天向本教主算賬,神旗幫與你無親無故,你與白素儀萍水相逢,談不上情誼,你如此念念不忘,是何道理?”
週一狂大聲叫道:“講得好!華天虹,白老兒對你有何恩德,要你替他操心?神旗幫與通天教火併起來,對你有何不利?”
華天虹滿臉漲得血紅,暗付,“我路見不平,多管閒事,原是俠義本份,想那白素儀是個絕色女子,白嘯天是黑道魔頭,我、越阻代腐,招人誤解也是理所當然。只是,著使神旗幫與通天教火併,那乃是求之不得的事,我挑撥離間唯恐不及,維護白嘯天的女兒,豈非忘了根本?”
想到此處,不禁大感惶恐,吶吶無語,不敢出言辯駁。
通天教主大為得意,面孔一轉,朝週一狂道:“周兄,你傷了本教的紅葉,殺了我座下的弟子,這筆賬如何演算法?”
週一狂翻眼望天,傲然道:“天乙子幾時勝過週一狂了?”
通天教主淡淡地道:“你我未曾較量過,勝負之數,無法斷言。
週一狂冷冷說道:“如今較量也還不遲!”單掌一掄,劈空拍了過去!
華天虹深知這招“困獸之鬥”的厲害,一見週一狂出手,頓時凝目注視,著通天教主如何抵敵?
通天教主未曾料到週一狂說打就打,一瞧掌勢到來,急忙放下手中的拂塵,雙掌一豎,齊齊推出,口中叫道:“周老兒,不可魯莽!”
但聽“波”的一聲輕響,兩人的掌力撞在一起。
華天虹本以為兩人是較量功力,想他二人同是當世屈指可數的幾個絕頂高手之上,在這靜室之內,兩人的掌力一撞,怕不石破天驚,連這靜室的屋頂也要震塌?豈料大為不然,除了那一聲輕微的震響外,竟是再無驚人之處。
然而,原是輕煙綴繞,一片幽靜的室內,那浮蕩空隙的煙霧突然波翻浪卷,顯出了一片方圓三四尺的空隙,那空隙時而向左,時而向右,在週一狂與通天教主之間往復移動,不下五次之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