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首先撤開,護住身形,緬鐵軟劍擇舞不遏,劍影如山,密密守住門戶。
他立在牆角,只須防守正面,那雪兒疾撲疾退,雖是快若閃電,要究威力大減,若在曠地,那瘦削老者無地利可恃,實難支援下去。
忽見人影一晃,那“招魂使者”馬青山由牆外躍了進來,躬身道:“夫人息怒,屬下有事稟報。”
玉鼎夫人曝口一噓,召回怪獸雪兒,冷冷笑道:“你跑得很遠吧?”
“招魂使者”馬青山身子一顫,恭身道:“屬下豈敢擅離職守。”他喘了一口大氣,接道:“屬下未敢立在院中……”
玉鼎夫人截口道:“簡單講!”
“招魂使者”馬青山急道:“屬下在牆外守望,聽得院子內有人唱曲,恐他擾了夫人,正想進來檢視,忽見一個老頭兒啟開後門,搖搖擺擺走去,屬下見他面生,當即追趕下去,那老頭兒詭得緊,繞著這棟宅子轉了兩圈,忽地失了……”
他一口氣講到此處,倏地結結巴巴,講不下去。華天虹知他將人丟了,看他那副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禁暗暗想道:我只知這位夫人妖燒古怪,原來通天教的人這麼怕她!
只聽玉鼎夫人道:“怎樣的一個老頭兒,可曾看出他的長相?”
“招魂使者”馬青山恭身道:“是個矮矮胖胖、紅光滿面、蓄短凳、禿頂、穿葛布短衫、手中搖著一柄蒲扇的土老頭兒。”
玉鼎夫人聞言一怔,垂首沉思了一陣,倏地目光一抬,狠狠地望了華天虹一眼!
華天虹惑然道:“夫人望著在下則甚?”
玉鼎夫人似慎似惱,道:“不是一幫一會一教的人。”
華天虹道:“那又怎樣?”
玉鼎夫人道:“那就是你的人啊!”
華天虹微微一怔,道:“既是在下的朋友,我這就去找他。”他拱了拱手。轉身走去。
玉鼎夫人撲啼一笑,玉臂一伸,那雪兒立時躥入了她的懷內,只見她蠻腰一扭,霎時追到華天虹身旁,與他並肩而行,一副旁若無人之狀。
華天虹暗暗發愁,忖道:“看樣子我已被她纏上,這卻如何是好?”
他心念電轉,想不出脫身之道,無可奈何,道:“天時不早,小弟得準備‘跑毒’,姐姐請回一元觀去,兄弟明日過來拜訪。”
玉鼎夫人抿嘴一笑,道:“原來你的嘴很甜,姐姐倒是未曾料到。”
說話中,兩人並肩走出客店,往長街行去。
華天虹與她周旋,實是心虛膽怯,又恐鬧翻了臉,平添一個強敵,那時一幫一會一教全是對頭,四面楚歌,一點緩衝的餘地沒有,處境之難,比這更甚十分。
忽聽玉鼎夫人笑道:“你折騰了一夜,腹中想必餓了,我領你吃酒去。”
華天虹不置可否,隨她在街頭漫步,向城心走去。
這二人走在一起,實是惹眼之極,男的魁梧軒昂、儀表堂堂,女的俏儷嬌媚,貌美若仙。乍看好似姐弟,細看又似情侶,只是街頭的人遇上了兩人,有的低頭而過,有的匆匆轉面,裝著未曾見到,絕無一人敢向兩人逼視。
一會,二人來至一座規模宏偉、金碧輝煌的酒樓之前,玉鼎夫人伸手朝招牌上老大的三個金字“聚英悸”一指,笑道:“你的爹孃兩設英雄宴,在這酒樓中聚會一會一教的首腦,解決了幾樁武林的大事,這酒樓原來叫作‘嘉賓酒樓’,改成今日這招牌,其中尚有一個典故。”
華天虹人已跨入門內,重又目射奇光,扭頭向那寬達兩丈的招牌望了一眼,賠笑道:“姐姐博聞強記,講起話來娓娓動人玉鼎夫人撇嘴一笑,道:”脅肩餡笑,不識羞!我懶得講了。“
說笑中,那掌櫃的哈腰領路,管事的,跑堂的,六七個人蹄著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