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聚在其父趙來峪的別院,向這位見識過大場面、大陣仗的老人請教。
聽聞此言,趙文藺、趙文衢、趙文輔三人表情訕訕地笑了笑,因為就在方才,他們皆被趙來峪訓斥了一遍,被父親罵做給肅王趙弘潤那個混賬跋扈的小子提鞋都不配。
王泫沒有在意趙文藺、趙文衢、趙文輔兄弟三人的沉默,在片刻的停頓後,苦澀地對趙來峪說道:“眼下,我王氏一門的主宅被趙弘潤派人所砸,我三侄(王郴)亦被鄢陵軍所擄走,那趙弘潤更是在王泫面前,毫無顧忌,直言說要整治我王氏一門……此禍,燃眉之急,望趙叔看在我王氏兄弟以往對趙叔還算恭敬的份上,幫我等指一條明路。”
“……”趙來峪捋著鬍鬚,目視著王泫。
說實話,眼下他也還未考慮好這件事該如何善後,但是最穩妥的辦法他還是有的,那就是對王氏一門的事撒手不管。
趙來峪與趙弘潤打過交道,很瞭解這位年輕的肅王的脾氣,眼下安陵接二連三發生枉法之事,真以為那位肅王會輕易離開安陵?
在趙來峪看來,趙弘潤就算要最終離開安陵,離開前,也會動手打落安陵眾貴族幾顆牙齒,將其收拾地服服帖帖,然後才會離開。
至於王氏一門,單看趙弘潤指使鄢陵兵打砸了王氏一門的主宅,趙來峪便知王氏一門此番凶多吉少。
用最通俗的解釋來說,倘若趙弘潤決定最終還是會繞過王氏一門的話,他又豈會叫人打砸了王氏一門的主宅?這清算下來,確認王氏一門無罪,這之後要賠多少錢?
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將王氏一門整死,殺雞儆猴,用王氏一門的下場來震懾安陵其餘的貴族。
在看穿了這件事後,事實上趙來峪倒是鬆了口氣。
因為王氏一門是安陵首屈一指的豪門,聲勢比他趙氏一門還要大,若是充當殺雞儆猴中的那隻雞,綽綽有餘,實在沒必要再拖一個貴族下水。
簡單的說,若是確認王氏一門必定要遭殃,那麼相對的,他們趙氏一門的處境就會好得多:想來趙弘潤也不會閒著沒事,一口氣將王氏、趙氏這兩個安陵城內首屈一指的豪門整到家破人亡。
一個王氏一門,已經足夠他趙弘潤震懾安陵的其餘貴族。
換而言之,只要他趙氏一門從現在開始安分守己,順從那個趙弘潤,那麼這場禍事,十有**不會牽連到他們趙氏一門。
只不過,王泫親口向他請教解決的辦法,這讓趙來峪微微有些猶豫,畢竟王泫向來對他十分恭敬,這份情面趙來峪抹不開。
思忖了片刻,趙來峪沉聲問道:“王氏二郎,那趙弘潤,果真在你面前直言不諱,要整你王氏一門?”
王泫苦笑著點點頭,將他帶著城內大大小小的名醫前去拜會趙弘潤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著重講述了“受傷”的趙弘潤在他面前根本連裝都不裝一下,以及,宗衛周樸又是如何威脅那些城內有名的醫師,使後者“診斷”出肅王遇襲重傷的結果。
這一番講述,只聽得趙文藺、趙文衢、趙文輔三人目瞪口呆,畢竟趙弘潤那般行為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囂張地不能再囂張,跋扈地不能再跋扈了。
已活了三四十歲年紀的兄弟三人,自忖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的對手。
反觀趙來峪,他的面色仍然很是鎮定,甚至於呵呵輕笑出聲。
“還是老樣子啊……”
他搖了搖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當初趙弘潤在宗府時的態度,要知道,那可是當著他們姬姓趙氏老祖宗趙泰汝的面,相比較當時的情景而言,今時今日趙弘潤在王泫面前所表露的,只不過是其囂張跋扈的一角而已。
捋了捋鬍鬚,趙來峪沉聲說道:“王氏二郎,老夫有一席話,聽不聽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