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武皇氣量極大,自不會為你這幾句計較,莫說你只是指摘,便是直接罵他,罵錯了,他一笑了之,罵對了,他還會虛心受教,可這只是武皇本人罷了。朝中派系林立,你這般當街指摘我武皇,有多少人聽了去,你可知曉?莫說朝中大臣,只說各郡之內,你就不怕你的言行被人利用了,強行把你說成是某派系之人,你就會成為一顆棋子灰飛煙滅。拋開這個不說,單說你要為白龍鎮那幾個人翻案,引來狼衛注意也就足夠,打我兒子也算是聰敏的做法,加上指摘武皇,那就是愚笨之舉了。”謝青雲聽這裴傑囉囉嗦嗦一大堆,面上像是既然已經這般面對面了,說什麼也無所顧忌了,此時誠懇以待,到時兵戎相見。可其實裴傑每一句話,都沒有承認他陷害了韓朝陽,陷害了白龍鎮。同樣也沒有把謝青雲對他們家的指控說成是誣陷,只簡略的說是因為當年裴元得罪了謝青雲,才導致謝青雲會這般做。謝青雲心下倒是有些佩服,這毒牙裴傑果然機警聰明,不過對於謝青雲來說,他更願意用狡詐來形容裴傑的這一番言辭。換做他人,只聽這話,還真很容易覺著裴傑承認了一切,可實際上裴傑什麼都沒有承認,雖沒有直接說謝青雲為了當年的仇怨誣陷他裴家,可實際上的意思就是如此,所以沒有用誣陷這個詞,只因為這些話是面對謝青雲說的,他不想進一步刺激了謝青雲,免得真惹得這個少年將他擊殺,便是在形勢上,裴家再佔優勢,他也不願意用自己的死,換取謝青雲被打入隱狼司重罪大牢,終生關押。同樣,他沒有去承認裴家陷害了韓朝陽、陷害了白龍鎮那幾人,只因為他真個擔心,在這廂房周圍,埋伏了什麼人偷聽,吏狼衛佟行尚在烈武門寧水郡分堂之內,可是另一位吏狼衛關岳,卻一直沒有出現,說是將白飯提了去,看守在隱狼司報案衙門,可也說不準被謝青雲說動,就藏在左近聽他裴傑說話,儘管裴傑以為謝青雲不可能說動一名狼衛來此偷聽,但這少年屢次做出讓人匪夷所思之事,裴傑天性謹慎,只怕萬一,所以言辭之中才會如此的滴水不漏,既不讓可能的偷聽者得到什麼他親口承認的訊息,又不會直接刺激謝青雲,更重要的是,如此還顯露出他討好中的誠懇。而且主動說出這些,總比等謝青雲來問,顯得更能緩解對方的怒氣,這都是裴傑多年來經歷各種險境時的經驗,當然這一大部分險境,都是他故意害人時,以弱示人後在反敗為勝的伎倆,幾乎每一次他都有十分穩妥的把握,似今日這般被人捉住,性命真個掌握在他人手中的事,雖然有,卻也不多。儘管不多,裴傑依然十分冷靜。不過他卻想不到,謝青雲比他想象的更加睿智,對他這些可以迷惑人的話,早就看得十分透徹。當下,謝青雲就直接言道:“莫要裝模作樣。這裡只有你和我,我還沒那麼大本事請來隱狼司的人偷聽……”話音才落。又是一巴掌打在裴傑的另一邊臉上,登時裴傑的兩邊臉都腫得老高。兩個巴掌印也分外鮮明,隨後謝青雲繼續道:“你讓我多打你幾巴掌,我便應了你的請求。三年多前你兒子裴元只因為我和張召的矛盾,就要陷我於死地,此仇由我師父韓朝陽和鳳寧觀的秦寧前輩相助,已經在當時讓你裴家吃足了苦頭,好在天意不會令你兒那般惡毒之人好過,連滅獸營都和他過不去,我就更不想多追究什麼了。可我不尋你家麻煩。你卻來尋我麻煩,我師韓朝陽被你裴家害死,我白嬸也被你裴家害死,我三位長輩還被你裴家害得成了獸武者的屬下,不久之後就要斬首,只這些,我謝青雲與你裴家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裴傑被打的一張臉火辣辣的痛,心中恨不得將謝青雲的肉一點點的颳了,可面上卻還能笑得出來。這笑中卻沒有了剛開始的賠罪,倒像是被人誣陷之後的無奈苦笑:“謝青雲,當年我兒對你的事情,我裴傑承認。我毒牙裴傑的兒子便該如此,否則江湖上的朋友也不會送我裴傑一個毒牙的綽號。可那次事情的結果,你沒死。我裴家丟了臉面,此事如你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