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鬼蟋時的性子,就能猜出,她絕不是逞一時之氣的人。
果然,相比彭發、楊恆還有些愣神,白鳳那冷若冰霜的臉,只稍微頓了頓,就彎起了柳眉,嫣然一笑:“有齊天師兄和肖遙師兄在。自沒人能再找乘舟師弟的麻煩了,師妹我來,也是想照拂乘舟師弟一二,不過乘舟師弟不領情。我也不能勉強。”
說過這話,一雙素手,抱拳作揖。道:“兩位師兄,乘舟師弟。白鳳還有事在身,這就先走了。”
言畢。一雙冷眸掃了一眼劉豐,這便施展身法,輕盈如燕,掠出院子,遙遙遠去。
“師姐……”劉豐話出半句,就知道再喊也沒有用了,只得住口,再看彭發、楊恆二人,卻發現他們也都不拿正眼瞧自己。
“既如此,我也是個痛快人。”楊恆率先道:“乘舟師弟面子大,我楊恆就給你這個面子,十字營,你願意來我仍舊歡迎,不過來或者不來,與你和劉豐的賭約都再無關係。”
楊恆原本和乘舟就沒有任何矛盾,來此一是看在劉豐能給他的好處,二是看在劉豐連揚京的彭發都請來,他也能借此機會結交彭發。
如今這局面,不用想,彭發也不會在替劉豐出頭了,楊恆一個東林普通民戶家的子弟,自要先行表明態度,和這乘舟當不成朋友,至少也不要成為敵人。
彭發無論家世還是戰力都很強,他沒有楊恆那麼多顧忌,不過方才謝青雲的話已經動搖了他。
加上如今齊天、肖遙的加入,連白家的白鳳都離開了,他更沒心思再多去找謝青雲的麻煩,甚至還有些惱恨起劉豐來,若是沒有這事,他方才也不至於在白鳳面前丟了面子,最終也沒法子找回。
至於和乘舟在第二關營房時的齟齬,彭發只能壓在心中,睚眥必報,那也得看時機、境況,彭發可不是單肖歸那等雖有天賦,卻活脫脫一個紈絝性子之人。
儘管如此,彭發也不會和楊恆那般說話,彭家畢竟在揚京也是有頭有臉的武者世家,彭發的爹還在朝中為官,丟不起這個面子。
於是他衝著齊天、肖遙兩人拱手道:“兩位師兄,今天彭發給你們面子,這事不管了,不過既然乘舟師弟認定了我是敵人,那也好,以後再有其他事,還請乘舟師弟多指教。”
丟下這一句,彭發也幾個閃躍,出了院落,很快便從六字營離開。
“趕緊的,劉豐師兄。”謝青雲撓了撓頭:“銀票,願賭服輸,不會沒帶來吧。”
“你……”劉豐咬牙切齒,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兒,結果卻全在意料之外,只抱了一絲希望的他,又拿眼去看楊恆,卻發現楊恆依舊不去看他,似當他不存在一般。
“孃的,一個個的都是混賬,等老子以後再收拾你們。”若只有乘舟一人,劉豐就會罵出聲來了,可眼前還有齊天、肖遙,他誰都得罪不起,只能在心中暗自咒罵,跟著從懷中錦袋裡掏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機杼撥彈而開,其中三張玄銀銀票,一股腦的都拿了出來,塞到謝青雲手中。
“一張一千兩,兩張兩千兩。”劉豐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告辭!”
說過話,等也不等楊恆,便大踏步的離去。
見劉豐離開,楊恆便跟著打了聲招呼,這就出了謝青雲的院子。
才行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鬨笑,惹得一直都沒有發怒的楊恆,也禁不住暗自大罵,沒罵乘舟。卻是罵這劉豐,給他找來這般麻煩。找過之後,還甩臉給他瞧。家世強就厲害麼?
楊恆情不自禁想到乘舟所說,以他的戰力,將來可比劉豐整個家族合起來都要強上許多,念及這一點,楊恆心中怒意更盛,暗下決心,今天這頓氣,總要找劉豐要回來!
三刻鐘後,滅獸城聽花閣最高層。臨風雅間。
惡人退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