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象,心頭一陣落寞。扶著草帽的帽沿,抬頭看著日暮的桔黃天空。好累啊,捶捶發酸的腰,除了一天的草了。
腳旁的世紀扒著她的褲管,她理解地蹲了下來,世紀立刻把溼潤的鼻頂上她的臉頰。柳爾雅任由世紀將她撲倒在地,仰望天空。
一天又過去了,安格魯離開的日子又增加一天。怎麼辦?越來越想流淚了。她忍了三年了,一直堅信著安格魯許下的諾言,但夜深人靜,好幾次眼淚湧至眼眶又被逼回,她怕啊,怕淚一流下就難再說服自己安格魯還活著,每個夜晚她急著入睡,怕自己的胡思亂想,卻是越急越無法入眠。
啊。淚又湧上來了,柳爾雅深呼吸,雙手撐在身後抬起上半身,收斂心神做著吐納,企圖使心情平靜。世紀前腳搭上她的身子,胡亂地舔著她的臉。
“夠了啦,世紀,我的臉上都是你的口水了!”柳爾雅站起來,用袖口抹了抹臉。
世紀坐在一旁,哈哈地吐舌,一臉討好。摸摸它的頭,這些年多虧有它陪著。
“走吧,世紀,回家吃飯了!”柳爾雅呼喝。
世紀應付似的汪汪兩聲,帶頭衝去。
“笨蛋,工具都還沒拿呢!”柳爾雅低罵,蹲下身提起滿桶子的鏟鈀,叫著:“世紀,你的東西咬著,不然就不給你飯吃。”
突然世紀連聲吠叫,引起她的注意,正想抬頭,眼前卻伸出一隻手,在她面前平穩地攤開。
“如果我拿的話有什麼報酬?”
柳爾雅迅速仰頸,迎面而來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
心急地站起,卻因突然變換姿勢而頭暈目眩,往後倒去。
眼前的人大手一伸,將她扶住,此時爾雅才看清來人。
好久好久,她只能抬著頭,微張著嘴巴,眼睛不曾睜眨。桶子滑落,工具掉了一地,草帽被風拂落地面亦不自知,世紀的叫聲彷彿來自遙遠的地方,不曾聽入耳裡。
她巍顫顫地伸出手,輕輕觸碰,在碰到衣角時又迅速地收回手,怕太過用力會將眼前的幻影打散。
他拉住她的手不讓她縮回,將她的手撫上臉頰,顫抖著雙唇親吻指尖,喃道:“爾雅,我的爾雅……”
扎人的鬍子刺得手掌生疼,這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