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卻一片暖融融的。
黃毛身後的小弟們對同性更加不客氣:「你誰啊,少他媽多管閒……」
「大哥,這人好拽啊。」
「咱們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怎麼一個兩個都——」
直到有個瘦瘦的男生驚叫:「逞,逞哥?!」
喧鬧的小混混群體突然一片死寂。
剛才還在吐口水罵髒話的黃毛頓時慌了神:「臥槽,你是周逞,逞哥?」
「不是要打死她嗎?」
周逞瞥了一眼越聚越多的人群,和善地笑著,揪住黃毛衣領就把他往巷子裡拖,
「來,先打過我再說。」
焦點人群離開,這一場熱鬧隨之散去。
被插隊的爺爺連聲感謝,直誇她和那個小夥子都是好孩子。
蘇窈莓禮貌笑應。
卻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坐在臺階上等周逞出來。
直到結束,少年撣著書上的菸灰,漫不經心走到這裡。
餘光瞥見乖巧坐著的小姑娘,腳步微微一頓。
這小蘑菇頭,正義感還挺強。
就是傻了點,不知道保護自己。
——這是周逞對蘇窈莓的第二層認識。
此時天已經黑了,夜風越來越冷。
路燈將金光洋洋灑灑拋下來,襯得她肌膚奶白如玉。
蘇窈莓整個人都埋在寬大校服裡,只露出兩根凍紅了的手指,像是鋪著肉墊的小貓爪。
臺階很涼,她不舒服地挪了挪,卻還是涼。
可能是走神的原因,蘇窈莓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等的人已經來到了身旁。
周逞心裡一動。
「你,以後別這麼衝動。」
他吊兒郎當把書往地上一扔,扣住她的肩挪了挪,讓她坐在書上。
他站在四層臺階的最下方,擰著眉心囑咐她:
「萬一那些人手裡有刀,你跑不掉。」
蘇窈莓愣了愣,感覺書上還殘留著他指尖的餘溫,確實沒有剛才那麼冷了。
「好,我知道啦,」
她笑眯眯的,又補充一句,「謝謝周同學,你受傷了嗎?」
周逞挑眉,一條長腿懶散跨在臺階上:
「沒打起來。」
「我以前也是他們那種人,」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認識。」
小混混都是欺軟怕硬的,而他認真起來又瘋又狠,倒是沒人願意跟他結下樑子。
蘇窈莓認真地端詳著他的臉:「看著不像呀。」
「?」
她笑容甜,唇角有很淺的小酒窩:
「雖然你長得兇,不愛說話,有時候也不服管教,但你一直都很有禮貌,而且你尊重女生,你學習還很好!」
「周逞,你跟他們不一樣。」她煞有其事地下了結論。
他不記得自己那天到底有多麼高興。
只知道,風很甜。
「哦,原來你——」
周逞惡劣的想要逗弄她,俯身湊近,語氣裡都藏著笑意,
「這麼關注我啊,小草莓。」
…
那天晚上小丫頭羞憤得通紅的臉頰,和眼前的她融為一體。
蘇窈莓依舊攥緊他的手指,聲音染上哭腔:
「肚子涼……難受……」
漆黑的夜裡,只有一縷瑩白的月光透窗照耀進來。
她的臉頰水水嫩嫩的,漾著很淺的紅暈,唇瓣被熱水浸得紅潤,卻依舊沒什麼精神。
這個又乖又可愛的姑娘,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
周逞心疼,卻不敢直接貼著她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