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見兒子越說越激動,不停朝許大茂使眼色,想讓他勸勸棒梗。
許大茂看在眼裡,樂在心頭,只當沒瞧見。
沒有比一個看不順眼的人,被另一個不喜歡的人黑出翔更爽的事了。
再說孫子罵奶奶,這種人倫大劇可不常見,不得多聽聽?
秦淮茹暗地裡白了許大茂一眼,心裡一陣無奈。
這傢伙一向不著調,剛剛就沒鬆口,只說來坐坐,誰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棒梗只聽他小姨夫的話,如果連這傢伙都不願意幫忙,棒梗就真的要不認他奶奶了。
讓婆婆回鄉下歸回鄉下,親情哪能說斷就斷。
祖孫反目,傳出去自家臉都要丟完了。
棒梗越說越興起,居然掏出紅寶書開始朗讀起來。
這一讀可就不是一時半會能讀完的,許大茂咳嗽一聲,“棒梗,你又進步了,思想覺悟很高,小姨夫得表揚表揚你,走去我家說說話。”
說完不由分說,當先出了門。
棒梗有點摸不著頭腦,看著晃動的棉門簾直愣神。
他不太想去許家,每次去就不自覺地想起上次偷雞的事,關鍵這事小姨夫已經知道了。
說起來也奇怪,如果是傻叔知道自己偷東西,自己一點都不在意;可小姨夫知道了,就感覺特丟面子。
“媽,小姨夫不會要批評我吧。”棒梗有點發怵,有生以來兩人還從未單獨相處過。
“那不能夠,你又沒做錯什麼,小姨夫剛剛還表揚你呢,快去快去。”
架不住母親一個勁地催促,棒梗無奈,只得磨磨蹭蹭跟著去了。
看著兒子跟了出去,秦淮茹暗暗感激,這爺們的心結還得爺們來解。
可惜她想差了,許大茂根本不是滅火的,而是憋著壞想要火上澆油。
他早就打算把賈張氏趕回老家去,可這是人家的家事,不能由自己提出來,更不能以權相逼。
既然棒梗這麼不待見她奶奶,那麼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給棒梗好了。
房門被關上,一時間三人各有各的心思,屋裡安靜了幾秒鐘。
秦京茹突然訕訕一笑,面帶歉意:“姐,說起來還是我們家惹的事。”
“要不是我們家把湯圓兒給收養了,也就不會發生這檔子事。而且你婆婆進勞教所也是因為跟我家大茂吵架。”
秦淮茹搖搖頭,起身從隔窗看了一下里屋。
湯圓正躺在炕上,蓋著被子睡得很安穩,剛剛棒梗大聲說話也沒吵醒她。
倆丫頭之前在聽哥哥演講,這會也收回了心思,在炕的另一頭玩過家家的遊戲。
“我婆婆對我一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還打過我,就是沒孩子這事,她也得另找由頭挑我的刺兒。”
秦淮茹回到桌子旁坐下,習慣性的右手託著腮幫子,語氣帶著些許憤怒和無奈。
有這麼個滾刀肉婆婆也是前世造了孽。
“更何況我作為兒媳婦,婆婆進了局子卻這麼久都沒去探望,她心裡怨氣大著呢,今天完全是借題發揮。”
“再說照顧湯圓兒的要求也是我提出來的,怎麼能算在你家頭上。”
吳二丫詫異地問閨女:“你大姨還打過淮茹?怎麼回事?”
秦京茹像趕蒼蠅似的揮舞著手,翻著白眼嫌棄道:“什麼大姨,她不是我大姨。以後我就叫她張婆婆,愛應不應。”
秦淮茹無奈地看了一眼表妹,解釋道:“說起來也是挺寸的,那天我當上了院裡的三大媽,後來出去買冰棒......”
說起那天捱打的事,秦淮茹眼圈都有點紅了。
秦京茹和吳二丫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勸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