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妃雪笑吟吟的看著面前突兀出現的女子。
就在方才,他家小夫君突然消失,原地卻多出一位女子——長翅膀的,甚是漂亮。
樂鶯沉默片刻,向著紀妃雪瑩瑩一拜:“樂鶯見過主母,主君去了那片純白空間,我進不去……”
就在蘇禾一腳跨進那片純白空間時,她便被排擠出來了,落在泰祖身旁。
她與蘇禾內世界其他人不同,幽冥那些同族前輩,是將自己徹底轉化為蘇禾內世界生靈了,屬於蘇禾一部分。
她不是!
紀妃雪沒逗她,笑道:“放心,我知你!”
樂鶯沒見過她,但她可見過樂鶯幾次了。從大日墳墓出來,被泰祖一道光打入小夫君內世界的,就是她。
悄悄檢視小夫君內世界,每次都能看到這個片刻不肯休息,抓緊一切時間在幫小夫君強化內世界的女孩。
一個鑽了牛角尖的小傻子。
也不知夫君什麼時候才肯告訴真相,要等這小女孩走出牛角尖?
“小丫頭,想不想換個東家?”紀妃雪湊在樂鶯身邊問道。
樂鶯不明所以。
挖牆腳麼?
……
蘇禾看著劍山。幾乎下意識便要將蘇華年拽過來,卻生生忍住了。
此地特殊他不敢莽撞。略過劍山,先去其他地方留下道印。
道印一枚枚增加。
此地沒有時間感念,沒有黑夜白日之說,連對時間感應都處於錯亂狀態,蘇禾也不知過了多久。
或是日,或是年。
剛開始還走在純白空間,像看沙盤一般看著世界,漸漸的,蘇禾也不知怎麼,自己就進了世界之內。
從山川走到江河,從江河走到海洋,從玄荒走到封皇。
每一步走過都會落下一處道印。道印連成線織成網。當蘇禾再次反應過來時,已在本源世界之外,又是看沙盤一般看著本源世界,四周還是那片空間,只是空間不再純白。
隨著道印增多,蘇禾眼中所能看到的法則便越來越多,法則如線,交錯凝聚形成大道。
大道奔騰猶如一條條長河橫亙在世界本源之上。
直到此刻蘇禾才能略微看清此地的境況,不是純白空間,而是一條條大道長河縱橫交錯,相互獨立又相互影響,有的相互碰撞,有的交錯融匯,又在某個地方分開。
密密麻麻就像一個毛線團,毛線團中心便是世界本源形成的沙盤。
難怪不是源,進不來此地。
任何修士踏上的都是一條或有限的幾條大道,落在這般所有大道交錯之地,莫說進不來,便是真的進來,也頃刻便被大道沖毀。
沒人能活的下來。
也只有源——萬道根源,才能在這裡遨遊。
蘇禾慶幸道德經一直不曾停下,更慶幸方才沒有腦子一熱將蘇華年召來。
一條條大道奔流,蘇禾漫步河中,不知道是適應了,還是煉化世界本源的原因,踩在這裡沒有了最開始的輕浮感。
腳踏實地,能於大道立足。
身體上的炒豆聲也不知不覺的弱了下去,半晌才偶有一兩聲,只是從骨縫中散發出來的絲絲切切的癢讓他恨不得將骨頭剝出來洗刷一遍。
血肉、經脈所有都在癢,癢到骨髓。
癢到情不自禁,蘇禾打著滾撞入一條雷霆大道中,一道道雷霆劈在身上,傳來的痛感才將心尖兒的癢壓了下去。
坐在雷霆之中,蘇禾看著下方世界本源,笑了起來。
原來根本不需要他刻意將力量投射此間,只要他在此,一行一動,每一次呼吸,每一次修行都是在這裡留下印記。
只要本源上還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