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是一甲子過去了,桃花還在,可故人皆去。”
“夫人,我將無雙養大,卻終究沒有做到替著他,擋盡一切風雨。”
“我愧對於你啊”
“唉”
念起昔日舊容顏,嶽宏圖昂首,依稀間似乎看到了早逝多年,那個巧笑盼兮的溫婉佳人,眸子複雜,漸漸有了淚水,沾溼了眸子。
“這孩子活成了一代傳奇。”
“我只希望,他的傳奇能夠繼續延續下去。”
“本王這一生,孰愧矣”
離了鄂王土,再往北邊不久,就是渝江畔。
昔年的小漁村,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幾十年對於修士不過彈指一瞬,但對於凡人來講,那就是滄海桑田。
現在,這裡叫做渝江縣。
作為甲子前龍君出世的地方,渝江縣各地,都能看得見祭拜敖景這位龍君的祭祀典儀,足見其威望之盛。
她繼承這渝江海域之主,數十年來,也算是保了此地再無災年,四海昇平。
踏在河畔的溼潤黃沙上,道人衣袖紛飛。
他看到了有一青衣姑娘,踏在海平面上如履平地,向他走來。
這姑娘長的著實是漂亮。
青藍長髮披肩及腰,膚如凝脂,青金色的宮裝著在她身上,如清水荷花出芙蓉,貌美而又矜持。
海浪吹拂浪花上岸。
日近黃昏,照在這姑娘的背影上,宛如幅雋永的畫卷,令人見之難忘。
季秋看到了她的第一眼,露出了笑容:
“昔年之約,還是龍君贏了。”
“莫說五百年,我甚至連五十年都沒撐住,就將要大限將至,想想還真是可惜。”
談起來當年助敖景困龍昇天的五百年神魂之約,季秋攤了攤手:
“今朝我來,就是為了替著龍君解開那同結同心的神魂之契,不然我這一去若是生出意外,你必會遭到重創,甚至傷及本源。”
“來吧。”
說著,季秋伸出了手。
而踏著海浪上岸的青衣姑娘,見此卻是不答,只從儲物法戒中憑空取出了兩壇酒,拋給了季秋一罈,隨後在一側的碩大礁石上落座,舉酒招了招手:
“渝江君曾經在水宮珍藏的朝露,乃是數百年份的靈酒,煉製手法早已失傳。”
“我做了這龍君後,就將他水宮的寶貝和珍藏,都給洗劫一空了,如今這酒還剩兩壇,正好今日你我一人一罈。”
抱著朝露,敖景託著臉頰,看著天邊的夕陽,似是有些出神。
“你說這域外,是什麼模樣的?”
接過酒罈,二人並肩坐於礁石。
道人一邊聽著敖景的話,一邊喝了一口朝露。
他摒棄了修者的五識,如凡人飲酒般,頓時嗆了一口,繼而咧了咧嘴:
“這酒”
“不錯。”
入口辛辣,後而微涼。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域外誰都沒去過,根據古往今來的記載,應是一方不可想象的大天地,其中有著數之不盡的大域小域。”
“據傳在那,千年正宗,萬年聖地,一地運朝,百家爭鳴,是一方不可想象的大世!”
,!
“你這一身西海龍血,想來就是源自那裡。”
正說著,道人又飲了一口,隨後舒了口氣,抬眼笑道:
“這麼多年了,怎麼又改口喜歡喝酒了?”
二人對飲,為真龍之軀的敖景,顯然酒量要比摒棄五識的季秋強。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這等酒後之舉,倒是一點見不得。
“那老烏龜的珍藏多